元启明征三十四年,槐月二十三,是元启百姓近几年来,最为恐惧的一日。
这日清晨,大伙儿一如往日,早起上街贩卖吆喝,或是下田耕种,又许是带着孩童赶着早市。
忽而一个不好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元启瞬间陷入迷茫和惧怕中。
他们高高在上,神般存在的太子殿下,在幽州染上了怪病。
会血流不止,直至最后死亡。
此消息一出,不止民间人心惶惶,朝中更是争论不休。
原本江宴之前往天凰,久未上朝,早有一些朝臣心中不满,上了折子。
此事一出,更是加重了这些朝臣的心理。
“既然太子殿下突生怪病,无法监国,那元启就要重新征选出新的掌权者。”
一位以异姓王为的朝臣,率先开了口。
现今的明帝说是生病,实则软禁。且江宴之监国短短几月,早就把以往明帝颁布的各种政策进行了修改。
如今再请明帝出来主持朝堂,只会因政意相驳的问题弄出一团糟,不如站在江宴之铺好的道路上,另选执政者。
思及此情况,就有少数摇摆不定的朝臣,支持异姓王爷监国的提议。
但也有坚定维护太子一党的老臣。
大理寺卿苏义站了出来,“如今殿下情况还未清晰,群臣怎能受他国信息蛊惑,自乱了阵脚。如今又有谁能比殿下更适合掌权,异姓王窦围吗?”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地呵斥一众支持异姓王的朝臣,目光深沉地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站在一侧的窦围。
世袭制的异姓王,本就是前几任帝王遗留下来的隐患,不过好在以往有江宴之这么个强势地储君压着,并不会翻出什么水花。
但如今都想趁着江宴之不在之时,借机夺权。
被指了名的窦围只好悠悠站出来,眼底的毒辣掩饰地很好,但朝堂之上,谁不是带有心眼子的。
“苏大人,这可冤枉了我,按爵位,我确实是有这个资格掌权元启。如今太子殿下生死未卜,难道偌大元启人才济济,非要等着群龙无之时,才推举新的监国之人吗?”
窦围的话中,明里暗里都在释放一个消息:江宴之此次定凶多吉少。
且他语气中带着莫名的笃定。
一众太子党相目而视,眼底都多了抹警惕。
最后还是身居内阁文臣之的谢太傅,出来打断了这场争论。
“一切等殿下回来再做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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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私宅内
江宴之手捏赵风寄来的密信,一目十行,而后随意放置在桌边,凤眸依旧清淡。
朝堂之事,他并不担心,布了这么多年的网,也是时候找个由头收起来了。
乱点好,越乱,暗中藏得越深的毒牙都会一一显现出来。
也好一并处理了去。
这几日长孙商行应温择的要求,源源不断运来各式药材。种类繁多,应有尽有,整个私宅都萦绕着清韵的药香。
天凰国第一大皇商的势力瞬间凸显。
温择一直待在房内,不算小的房间,被数不清的药渣堆满。
但温择却清晰记得每堆药渣的成分,桌上的手稿龙飞凤舞,堆积成山。身影时不时会在药渣堆中翻找着,又拿起手稿写写画画,尝试融合。
一丝不苟的黑丝高束起,露出邪俊的五官。额前沾着不少药屑,一贯悠闲的姿态也变得忙忙碌碌起来。
手里捏着药渣,嫌弃万分地抱怨道,“什么啊?哎,这人制毒的时候怎么这么刁钻的。别让本殿下抓到了,非把你剥了皮制成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