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确不能治好癌症,”
大钟凑近几分,吐出一口浓雾到陈东实脸上,眼神猛地尖锐,“可是我这儿有别的货,能让人忘记癌症。也比你手上这玩意儿更挣钱。”
“啥?”
陈东实被烟熏得有些呛鼻,连话也跟着说不清了。
大钟瞅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别人之后,拉开拉链,从牛仔外套的内衬里拿出一个小塑封袋,里头装着十来毫升白色的碎粉末。
“这是”
陈东实飘飘欲仙。
“这可是个好东西,外头买都买不到的好货色。”
大钟拿起小袋子,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如诱饵般,勾引道,“得了病的人,用了它,快乐似神仙,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管用,别说小病小痛,就是癌症,它也能让你忽略,就跟你喝大酒一样”
陈东实扶住车引擎盖,目光随着摇晃的塑封袋,逐渐有些模糊。
“这玩意到底是啥?”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氯胺酮,”
大钟露出一丝诡笑,“也叫k粉。”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陈东实一棒槌从醉梦中清醒,用力揉搓着双颊,“这可是”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钟收起塑封袋,瞧向别处,“我见你是个实诚人,才把这条财路指给你,跟不跟,你自己决定,别怪我没告诉你,就这小白粉,小小一袋的利润,就能抵你好几个月工资。”
见陈东实没反应,他又说,“童童该上幼儿园了吧?明年上小学?小学以后还要上初中,然后是高中,大学。毕了业,嫁妆得要有吧?女孩子家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你觉着你开一辈子出租车能挣来房子吗?搞不好以后她连回娘家的地方都没有,嫁出去只能被男方嫌弃。”
草草几句话,句句扎进陈东实心中最柔软处。他自己无所谓苦,哪怕每顿开水泡馒头,吃上一辈子。可他身上系着童童的温饱,他不允许童童没有其他孩子拥有的一切。
“这样,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大钟拍了拍他的肩,往他胸口塞了张名片,“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东哥,你是好人,我爸说了,好人该多帮助好人。”
“你不怕我告诉你爸?”
陈东实将头沉下去,整个身子没入阴影,“买卖毒品是重罪,这是犯法的!你爸不管你,警察也会出手。”
“你舍得?”
大钟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东哥,人人都说你是大善人,既是善人,难道不能成全成全我?你告诉我爸,甚至告诉警察,无非是进去关几年的事,可是我爸他五十多了,高血压,糖尿病,前年还中过风,你觉着,他受得了知道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