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大胜归来的军中将领,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北城门进京。
围观百姓一早将道路两侧占满,夹道欢迎,掷果盈车,欢呼声响彻天际,经久不散。
大部队于军营驻扎,主要将领在韩忠义的带领下,进宫复命。
庆武帝宴请各将士家眷,百姓们猜想庆功宴上定是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春节的余庆还未退散,皇宫各处张灯结彩,祥云在林老太和郑氏带领下,进宫参加宴会。
她们来得早,当今官家又没有中宫皇后,后位空悬不说,连一两个得宠的嫔妃也没有。
各家女眷免了觐见这项流程。
宫女将祥云、郑氏和老夫人领到御花园附近的亭子:“晚宴还有段时间开始,诸位夫人稍等片刻,饮用些茶水点心,御宴厅开始后会有宫人领夫人们前去。”
冬日的御花园风景毫不逊色春日,跟祥云等人脚下类似的亭子有十好几个,地下铺了地龙,四周有透明的挡风帘幕,即便是冬日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很快有宫人端来点心和茶水招待三人。
祥云咬了口千层酥,味道跟自家酒楼有八分相似,只是甜度稍微淡了些,很合她胃口。
皇宫里的主子,不缺甜食,而平头老百姓却因资源匮乏,对糖分要求更高。
一时不察,祥云多吃了几块。
“酥饼吃饱了,待会儿宫宴上还能有肚子吗?”
郑氏问。
祥云笑道:“宴会上要讲究规矩,东西精细分量却少,每回都吃不饱,我先多吃点,省得饿肚子。”
说完,各拿起一块塞到母亲和阿奶手上。
“呜!哇!”
等候的间隙,花园不知道哪处角落,传来几声呜咽声,像是某种小动物出来的。
听着好像遭受莫大的痛苦,声调凄惨可怜至极。
郑氏环顾四周:“什么声音?”
老太太凝神听了听,没分辨出方位。
祥云放下点心,朝一个方向走去:“我去看看。”
很快,她找到声音来源。
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奶狗,两个月大小,长得跟雪球一般可爱,不知怎的被花圃中的栅栏卡住身体,栅栏旁的开遍月季,荆棘丛生,它越挣扎,越是有荆棘往它皮肉里扎。
后背有隐隐血珠渗出,染湿了它雪白的毛,小东西疼坏了,眼泪汪汪,看见祥云走过来,叫得更厉害,扭动身体像是在求救,不承想因为动作刺扎得更深,嗷呜声也越来越响。
“小可怜。”
祥云弯腰摸了摸它的狗头,“别动了,我救你出来。”
小奶狗好像真的听懂了,呜咽一声伸出粉色小舌头舔了舔祥云的手背,乖乖不动弹了。
想把它救出来难免要移开栅栏,将几株带荆棘的月季压弯,祥云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刚准备动手,一道呵斥声从身后响起。
“住手!”
祥云握住月季,转头望向来人,见是熟人,动作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