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那妇人的姓氏都知道,可不是道听途说这么简单,大户人家出了这种事,捂着藏着都来不及,你从哪能打探到这许多,怕不是合伙陷害!
说!邹小娘的胎儿是不是你打下的!再栽赃到林老太太身上?”
一声厉呵,配上谢远一张阎王般骇人的脸色,苟大夫顿时觉得进了昭狱似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早听闻府里老爷是京城里当大官的,专审大案要案,死在他手上的罪犯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他心里害怕极了,立刻扑通跪倒在上,脑袋磕得哐哐响。
“不是我,不是我,就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从你嘴里套出真话!”
肃杀之气在庭院里四起,惊得众人皆是垂不敢冒犯,上位者的威压带着无形的震慑,周围顿时安静可怕,只剩下苟大夫抖得直嚯嚯的老牙。
“是……是邹小娘,她跟人偷情怀了野种,不想要孩子,找我来给她打胎,我不敢,怕事情败露,员外会怪罪在我身上,才向她推荐了林老太。”
林老太虽心中有过猜测,可真相大白的这一刻,心里依旧怒火冲。
“所以你就给她献计,哄我入局,让我看腹胀气的脉象,等药喝了,孩子胎死腹中,再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还逼迫我下毒誓,是眼红我医术比你强,怕我在村里抢了你的生意吧!”
苟大夫不敢抬头,默认一切,脸色忽青忽白,羞愧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在场众人一听,皆鄙夷望着苟大夫,自己学术不精,尽钻研些歪门左道的把戏。
李管事瞪了他一眼,转身对主子道。
“主君,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断不能留在府中,上回我拿着他写的药方出去找人查看,他用药又猛又狠,看似对症下药,其实极容损伤根源,长此以往,即便病好了,五脏六腑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这人一向巧言令色,极其擅长阿谀奉承,医术一般却能在府中待这么久,一则是手段好,二则他疏于防范,病急乱投医才给了这种人可乘之机。
谢远点点头,很快有家仆冲进来,将苟大夫五花大绑。
“将他丢到府衙门口,转告县令大人,一切公事公办,该他受的罪一样别少了。”
家仆得令,立刻押着人走了,苟大夫踉跄着还想挣扎,结果脚下不稳摔在上,门牙都磕掉两个,嚎哭着喊饶命,嘴里鲜血直流,狼狈的模样看得人嫌弃不已。
秦大夫没想到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畏畏缩缩藏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生怕被牵连。
林老太多年苦难含冤得雪,扶着林老三想要跪下给谢老爷道谢。
林老三和郑氏早就扑通跪倒在上,连磕好几个响头。
“多谢老爷为我娘做主,我林延秋无以为报,以后但凡有用得着的方,您招呼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
“还有我,我是个女人,没什么大本事,但我厨艺还行,会做几道拿手菜,希望老爷不要嫌弃。”
谢远笑着让他们起身:“替无辜者洗刷冤屈,本就是我职责所在,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还指望林老太太替我看诊呢!”
祥云咿咿呀呀也跟着喊出声,仿佛也想尽一份力,逗得谢远又是一阵大笑。
李管事见主君笑得高兴,虽没把林家人的话放在心里,却也因为他们知恩图报,少不得高看一眼。
此时,门房处的小厮进来通报。
前厅有客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