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瓊惡味地想,有獎競猜,看看一會兒鄒彥生的ii是往哪邊擺的,是往上還是往下,往左還是往右。他猜是打了個結盤在腰上,這才對得起他對魅魔的刻板印象。
然而還沒到實施這個想法、只是給鄒彥生脫上衣的這一步,就已經給他上了一定的難度。
浴室里只有一根懸在頭上的大燈管,白光照在鄒彥生身上,一覽無餘。
美色當前,奈何這個人是鄒彥生。
林瓊感覺自己現在跟法海和小青鬥法時的狀態差不多。他努力默念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鄒彥生就只會拿這副皮囊勾引人,給看又不給吃,虛偽!冷漠!沒有一點對孤寡男通的人性關懷!
他一邊在心裡念,一邊換著詞把鄒彥生罵了一遍。
大件的T恤要套頭脫掉。林瓊看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把衣服卷上去,而鄒彥生配合地抬起胳膊,真的會產生一種自己正要把鄒彥生剝光,不是單純為了洗澡而是要做點別的什麼的錯覺。
鄒彥生難道沒有一點點危機感嗎?
林瓊心想,雖然說鄒彥生都這麼脫習慣了,畢竟以前對著鏡頭也經常脫,當演員的肯定比正常人少很多羞恥感。可那時候是在工作,現在可是私下被一個心懷鬼胎的男人……好吧,鄒彥生並不知道他心懷不軌色。欲薰心。
林瓊開始摒棄雜念,牙一咬心一橫,扯著衣服往上狠狠一提。
脫掉了!
又開始脫褲子。為了起居方便,鄒彥生穿的都是休閒褲,沒有解腰帶這個步驟,往下拉就行。
林瓊目光投射到遠方,自認已經麻木,把褲管也扯了下來。這會兒根本沒心思去想剛才的有獎競猜了,匆忙的一瞥就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那個玩意兒是什麼?
說保溫杯有點過分,說轉基因大青椒又不太貼切,林瓊想到的比較確切的形容,是男人肯定都不想和這貨一起上廁所。
從鼻子看下面好像也沒有那麼准啊,林瓊的思維還在發散,鄒彥生的鼻子也沒那麼大啊,難道是天賦異稟?
以及,總不會還要脫褲衩吧?可是不脫褲衩怎麼洗?問題是脫了還要穿,萬一鄒彥生in了怎麼辦?這玩意兒也不好控制,萬一in了總不能還打招呼說一聲hi老兄你可真是磅礴……吧?
鄒彥生見他這個掙扎猶豫、臉紅了又紅、紅了再紅的樣子,心裡雖然痒痒的,可也知道還不是時候,壓著嗓音說:「算了,洗澡還是麻煩,你幫我擦一下就好。」
林瓊:「……哦。」
難度忽然降低,林瓊瞬間就沒了心理壓力,甚至立刻轉換成「賺了」的心態。
家人們,誰懂啊,這可是國寶級帥哥的國寶級ii。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啊。
他正義凜然道。「不是讓你閉眼嗎?手抬起來!」
「好的。」鄒彥生笑著問:「但是,怎麼反而是你閉著眼?」
林瓊:「……」
「不好意思看我嗎?」
「不存在的,」林瓊的睫毛瘋狂顫動,「我是個傳統的人,除了自己,誰的口口都不能看,否則會長針眼。」
「明明郝哥哥你就願意看?」
林瓊:「錯誤的,那是……」
他編不下去了,再次恢復了兇狠的樣子:「還擦不擦了?不擦我走了!你就自己在這晾你的大號螺絲釘吧!」
尺寸果然是每個男人的命門。哪怕是擁有ii文學標配十八厘米卻不紋在額頭上的鄒彥生也不例外。
他語調嚴肅:「不要胡說,至少也應該是大號螺絲刀。」
林瓊:「…………」
好他媽詭異啊,他和鄒彥生到底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可以在浴室里討論尺寸的關係,簡直太in亂太沒有節操了……
他一通胡亂操作,也沒管有沒有給鄒彥生擦乾淨,就把帕子一扔,掏出睡衣給鄒彥生套上,抱怨:「你這個破手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粗暴的動作讓一邊衣服掛在了鄒彥生的耳朵上,拉得生疼,把剛才那點曖昧全拉沒了。鄒彥生無奈道:「過兩天結痂穩定了就能繼續碰水了。」
林瓊又拿過浴巾,粗暴地給他揉著頭髮。鄒彥生忽然用胳膊夾住他的兩隻手,抬起臉定定望著他。他這樣亂糟糟地從浴巾里伸出一張乾淨俊秀的臉,特像是什麼寫真集的封面。
林瓊嚇了一跳,兩隻眼睛圓圓睜著,像只剛被捕獲的小獸,心臟狂跳。「怎、怎麼了?」
「輕一點,」鄒彥生柔聲說,「把我的耳朵揉掉的話,要負責的。」
林瓊第一次開始後悔和鄒彥生簽約。
長此以往,豈不是天天都會被鄒彥生勾引?
他在床上攤煎餅似的滾了一圈,最後拿出手機戳了戳菜狗:狗,說你願意花年薪五百萬無條件僱傭我,再幫我出一百萬的違約金。
尹思明累得要死早已呼呼大睡,第二天才看到這條消息,回覆:怎麼啦,生生要潛規則你?五百萬哎,你就忍忍吧。
林瓊:……
草。什麼人狗情深都是騙人的。利益面前才能看出紅果果的人性來。
林瓊抬眼看向還睡得安安靜靜的鄒彥生,奇怪他今天怎麼不用早起,然後想起來這傢伙受了傷,已經不用起來準備早飯。
然後他安靜地凝視著鄒彥生的睡臉,立場再次發生了變化。
其實鄒彥生要是不勾引他,每天看著這麼一張臉,心情還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