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过后强烈的妒忌感,像是洪水一样,怎么挡都挡不住。
周五放学后的下午。
季诗语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短信。
上面只有一条内容:“请问你认识沈闻俞吗?请现在立马到明中教学楼地下二楼来,他在这里遇到了危险。”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季诗语心头咯噔一下,转念想过,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给沈闻俞打了电话,几个电话都没有拨通。
于是,季诗语只好给6子辰打了过去。
“喂,6子辰!”
季诗语火急火燎,6子辰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惯用温柔的语气:“嗯?有什么事情吗,小同桌。”
“沈闻俞在你那里吗?”
季诗语问。
“呃,你稍等一下啊……”
6子辰狐疑看了眼沈闻俞空空的座位,说:“他好像一放学就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他好像出危险了!”
季诗语把短信的事情一字未落讲述了一遍。
6子辰危机感略起,但仍警惕道:“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我给沈闻俞打一个电话,”
他把脱下的校服挂在臂间,迅从通讯录里找到沈闻俞的号码,几通电话下来,却没有人接听。
“我们先去教学楼那看看。好吗?”
6子辰把校服甩在电脑椅上,穿着单薄的黑色毛衣就出了门,一路上他从没有挂断季诗语的电话,忙不迭:“你先去教学楼那里等着,肯定是这个惹事鬼又打架了,听我的,注意自己的安全,我隐约觉得这事,好像多少是冲着你来的。”
6子辰拧着眉,匆匆走下一格格台阶。天气不燥,清爽,照在身上,恰到好处的舒适。
季诗语五指合拢,端在胸前,在原地打转。
她目光在人群里捕捉,渴望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形,迎面走来欢声笑语结伴回家的学生,擦肩而过无数人,却始终没有等到沈闻俞。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不合时宜冒了出来:沈闻俞现在不会已经被人打死了吧?
焦急的泪花泛了起来。
她把头扎好,校服袖子挽了起来,往教学楼地下楼道奔了过去。
刚下了半层台阶,垂眼望着里面,地下室的感应灯坏了,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里面的状貌。
突然想起来,那次运动会上,为了安慰江雪,不得已到了这里。
季诗语打着手电筒,艰难无比地往下面走。
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如同把眼睛黏在自己肌肤上了。
“沈闻俞。”
她焦灼的往里面探,由于恐惧,声音多少有些中气不足,却又仓猝。
没有人回应。
回声回荡在空荡荡的黑暗走廊里,空灵飘忽。
“沈闻俞,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季诗语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几步,又喊了一声。
脑海里又开始脑补起了惨状的画面,她扶着楼梯一鼓气跑到了地下2楼。
手机这时候只剩下一个电量,屏幕无力亮起,显示还有3o秒即将关机。
地下2楼的走廊感应灯坏了,一闪一灭,地上堆放着荒弃的桌椅零星物件,顺着地上杂物看过去,只见几个齐齐斜靠在墙上的几个女生。这几个女生涂着红唇,穿着破洞牛仔裙,染着淡棕色的头,她们手里点着一只香烟,慢慢拿在嘴边吞云吐雾着。
其中一个女生余光睨了眼季诗语,用肩碰了碰旁边的女生,示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