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贵客,便不能怠慢。
“劳烦内侍带路。”
宦官一听,笑容顿时真诚几分。
身为残缺之人,往往会心中扭曲,对于身份也会更加在意。
那些文人清贵一口一个阉人,完全看不起宦官,更别说他这样一个宦官的下人。
“请随我来。”
足足走了一刻钟,才总算见到张让。
与想象中的阴沉刻薄不同,张让看起来五十出头,气度儒雅,倒像个儒生。
“宁宣见过张侯。”
“哈哈,宁庄主客气了,请坐。”
张让自宁宣和孔德服进屋后便一直默默打量,孔德服不必多说,虽然有所隐藏,但那种不喜的情绪还瞒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太多,也没在意。
反倒是宁宣,一眼便让他颇为喜欢,心下甚至动了收为义子的念头。
“多谢张侯。”
落坐之后,又有侍女奉茶。
“宁庄主一代俊杰,可愿意留在洛都?”
宁宣稍一思量,再一看张让的面色情绪,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而他只想通过张让获得所需,可没想给张让效力,当即婉拒:“多谢张侯看重,只不过在下不愿离开故地,只好辜负张侯美意了。”
“那就太可惜了。”
张让也没强求,更何况往后也有机会,便揭过话题。
“不知宁庄主打算谋个什么官?”
宁宣放下手中茶杯,拱手道:“愿为庐江太守,福泽故地。”
“这…”
张让凝眉,面露难色。
与前世不同,炎汉太守只是三品,却仍是一郡主官,可谓是位高权重。
宁宣想要出钱买官容易,太守这个官职也不是不能卖。
但宁宣年岁太小,又无威望,背后更没有名门望族支持,想要给一个太守,难。
“张侯可是为难?”
宁宣明知故问,要是简单,他也不会找上张让。
张让点头:“本侯也不瞒你,宁庄主年纪轻轻,又无荫庇,就算本侯同意,朝中也不会同意。”
宁宣深以为然的道:“张侯所言甚是。
不过官职任命,全凭陛下做主,若是陛下同意,旁人岂能置喙?”
张让笑而不语,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宁宣一看了然,无非是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