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楚天长坚决地说。
“你到街头巷尾公园里,问问那些相伴一生的金婚大爷大妈们,爱情能不能长久。再问问,想不想跟对方做朋友,看人家不大耳刮子呼死你。”
楚天长泰然自若与之辩论:“就像看奥运会一样,你相信,也知道那些选手能做到,也为他们的成功而欢欣鼓舞。但你同时也清楚,自己做不到。”
“看着吧,我就能从一而终。”
楚天长嗤笑一声,“异性和同性之间,到底不同。你和你老婆,很快就会被各种世俗的锁链捆在一起。结婚证,婚姻法,户口,孩子,还得管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叫爸妈,想分呢,全世界都来劝。两个男人,那可是说掰就掰了,比狗熊掰玉米都干脆。”
“得了吧,看得这么透,还不是在万丈红尘里翻腾,也没见你遁入空门。”
“哪所寺庙敢在得知我的性取向后收留我?肯定都怕我骚扰出家人。”
“不敢就是没参透。”
早餐吃得随意,扯着淡开回市区后,他们都饿了,就到商场找吃的。
选好一家火锅店落座,楚天长的目光正在菜单酒水栏贪婪徘徊,忽听隔断那侧传来熟悉的活泼嗓音。
“妈,这羊肉贼好吃。”
“川川你咋吃这么少?别光吃菜啊,你又不是羊。”
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下周要拍平面呢,定妆的时候,人家说我脸有点婴儿肥。”
“肥个六,谁家婴儿像你这精瘦精瘦的?那是大草原风干婴儿。”
中年男人道。
楚天长示意王三一别说话,坐直后透过绿植的缝隙观察岳小川的家人。
他父亲四方大脸塌鼻梁,但眉眼极为漂亮有神。母亲单眼皮小眼睛,却有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鼻梁挺秀,嘴巴好看。
岳小川算是集天地精华于一身,择优继承。
“他们家那边,说话都像小品似的吗?真有意思。”
王三一低声问。
“可能吧。”
“不跟岳父岳母打个招呼?”
“等等,不急,”
楚天长开始点菜,莫名的兴致高涨,“我还不知道他私下什么样呢。”
岳小川全然不知有人暗中观察,贪恋地望着父母布满笑纹的眼角,想用耳朵留住他们的大嗓门儿。刚下火车,他们就喊饿,于是岳小川就在地铁沿线找了家铜锅涮肉,早午饭一并解决。
“这两天我啥也不干了,就陪你们逛。”
“没事,别耽误你工作。”
食材消耗大半时,岳小川的手机贴着腿“嗡嗡”
振动。
曲喆: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