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哲仓皇逃离沈家,回家后坐在房中闷闷不乐,午饭草草吃了一些,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坐在书房里,脑子里反复回想沈家祠堂前那惊鸿一瞥。
两月不见,沈青芜愈发清丽动人,虽然不似之前那般羞怯惶恐,惹人怜爱,却添了另一种让人心折的韵味。
是他在诸多形色各异的美女身上不曾见到过的。
难怪连秦王都对她一见倾心,竟然不顾身份有别,请下圣旨来要娶她做王妃。
可惜啊,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明明是他先遇到的,竟眼睁睁失之交臂。
方孟哲百爪挠心,丢了书本在房中转了十几圈。
伺候他的丫鬟丝儿娇滴滴上前拉住他,“二郎,你别转了,人家看得头都要晕了。”
说着便柔弱无骨般往他身上靠。
依着方孟哲往日的性子,自会伸手揽住丝儿,搂在怀里温存一番。
可是今日,当他抱住丝儿习惯性地要亲下去时,闻到丝儿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再看那张涂抹了厚重脂粉的脸,蓦地想起沈青芜不施粉黛,清水芙蓉般的容颜,顿时便没了兴致,抬手把丝儿推开了。
丝儿媚笑着缠上来,娇声道,“二郎别怕,夫人去午睡了,不会过来的……”
伸手便要去解方孟哲腰间的丝绦。
“我没心情。”
方孟哲蹙着眉头拍开了她的手。
方孟哲房里三四个丫鬟中,丝儿是最受宠的,从来没受过这种冷落,当下便有些酸溜溜的,幽怨地说道,“二郎既然厌弃我了,不如趁新娘子没进门,先把我打发了。反正你以后有新娘子陪着,也用不着我了。”
说着抽抽搭搭落了两滴眼泪。
“我几时说厌弃你了?”
方孟哲凑上来哄劝,丝儿扭了身子不理他。
“还说我厌弃你,你这样子明明是厌弃我了。”
方孟哲重新把丝儿搂过来,“来来来,让我香一个。”
丝儿破涕为笑,嗔怒道,“刚才不是还说没心情吗?我还当你心里只想着要过门的新娘子,早就装不下我了呢。”
方孟哲想起沈萃儿披头散发,状如泼妇的样子,嫌弃地撇了撇嘴,“我才不想那个丑女,我不过是为了让我娘安心,才答应娶她的。她哪儿能跟你比呢?”
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丝儿半推半就地和他搂成一团。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方孟哲的贴身小厮慌慌张张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屋中两人衣衫不整搂在一起,十分熟练地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方孟哲正在兴头上,含含糊糊地道:“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
小厮在门口道,“不能等了,沈家派人找上门来了!”
方孟哲起初吓了一跳,想了一想又放下心来,“找就找吧,反正有我娘在,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之前闹着要越嫡娶庶的时候,沈家也没敢说什么,这次不过是偷偷看了两眼,他们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