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
容煊拂开王氏的手,分析利弊道:“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贸然送礼,只怕会适得其反。”
“萧随何许人也,那可是连圣上都敢顶撞的人!他独来独往惯了,行为不可琢磨,怎会为区区小礼就答应我们的请求。”
“那可怎么办吶?”
王氏只觉头晕目眩,一个不慎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容煊托起王氏,把她架住,凝眸沉思片刻后,道:“先把家中护卫全都派出去,让他们快马加鞭,尽早赶到凤鸣山。另我再去信给汾城的刘大人,拜托他帮着一起找。”
“只能如此了。”
王氏含泪道。
…
汾城,悦来客栈。
微黄的烛火轻轻晃动,容华靠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一向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泛着白。
就着银珠的手喝下几口水后,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稍稍压下去了一点,胸前的积闷也有所缓解。终于能开口说几句话了。
“银珠,你先歇着,其他的事留着待会舒服了些再做。”
“奴婢放了茶杯就来休息。”
银珠脚下虚浮,走起路来一摇三晃,从床到桌子短短几步路,硬是咬着牙走完的。
她虚脱搬往床上倒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道:“姑娘,明天英小姐不会还像今天这般疯了似地赶路吧?”
容华一时被问住了。
自清晨出城后,容英就以抄近路为由改了原定的路线。马车渐离官道,路是越走越不平,哪怕垫足了被褥她也依旧被颠地七荤八素。
虽有不适,倒也不是不能忍。可随后容英又以方便投宿为由,说要赶在天黑前到达汾城,催着护卫加快了马速。
那可是坑坑洼洼的小路啊!
一想起那种反复上抛下落的滋味,容华觉得尾椎骨又开始隐隐钝痛,头晕胸闷,一个没忍住差点又要干呕起来。
银珠见容华神色不对,条件反射般爬起来照看,动作太快不知牵扯到那里,疼的嘶叫出声。
“你快躺下,好好休息。”
容华按着银珠躺好,见她又要起来,忍着难受道:“我真没事,你看,是不是比刚到客栈那会好多了。”
银珠眼睛睁地圆圆的,细细一看,又想起她们姑娘刚下车那会站都站不住的样子,欣慰道:“看着是好了不少。”
主仆两人都没兴致聊天,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干脆闭着眼睛养神。
汾城还算热闹,入了夜,街道上仍有不少行人,摊贩的吆喝声断断续续从窗外传来。
“混沌,卖混沌了,新鲜又好吃的混沌……”
容华的肚子应声而起,咕噜咕噜地叫着。
因一路颠簸,胃里直泛酸水,中午、晚上两顿容华都没进食。银珠比她好一点,勉勉强强喝了些粥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