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马上就能进山,若是顺利,说不定今晚就能见到亲生父亲,容华瞬间忘了路上受的颠簸与担惊受怕之苦,含笑眺望着凤鸣山。
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不远处响起了张嬷嬷惊恐的喊叫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可别吓老奴啊!”
张嬷嬷见容英突然晕倒,惊慌失措地喊道:“快来人吶……”
容华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赶紧带着银珠过去,一见容英双眼紧闭仰躺在地上,便脱口而出道:“嬷嬷,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在容华面前,张嬷嬷向来没有做奴婢的觉悟,是以容华语气稍急了些,她便开口呛道:“哪里好了?没看到我家小姐浑身上下都是伤吗!”
银珠见不得张嬷嬷狗仗人势的样子,紧跟着就要顶回去。
还没等她开口,容华便道:“张嬷嬷,念你年迈我敬你两分,你也须得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在容家什么地位,自有父亲和祖母定夺,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在这对我吆五喝六。”
说完,容华不再看老脸涨得通红的张嬷嬷,径直蹲下查看容英情况。
若不是地上还躺着“昏迷不醒”
的容英,银珠恨不得立刻马上双手击掌以示庆贺。
多年的恶气一朝尽出,天知道她有多解气!
这是头一次,她觉得她们家姑娘是个假千金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因想着要得夫人欢喜,而受林栖阁下人的气!
围在一旁的护卫们,见了这场面也是唏嘘不已。
是不是真千金又如何,总归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更何况老爷都默认了。这张嬷嬷也未免忒狐假虎威、越俎代庖了!
容华细细查看了良久,容英才幽幽醒转,半睁着眼,气若游丝道:“许是掉进地洞时伤到了头,原还不觉得有什么,方才大声说了几句话,气血上涌难受的紧,一时竟晕了过去。”
说着,容英双手撑地,似要强撑着站起来。
容华看了眼容英额头上肿成鸡蛋大的包块,伸手从背后托住她,“先躺着,伤了头可不能乱动,当务之急得先找大夫给你看看。”
“前面就是凤鸣山,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还是先进山吧。”
容英撇开背后的手,试着要站起来。
容华见她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只得叹着气扶她坐下,“伤了头最是要静养,山路颠簸,眼下不宜进山。我们先离开这儿,去附近的临水镇找大夫,给大伙都看看。”
见容英没再反对,容华长舒一口气。
是她太心急了,这一片连着的山脉都叫凤鸣山,也不知父亲到底住哪座山头。
眼下这一行人伤的伤痛的痛,若再强行翻山越岭,到最后怕是谁也受不住。
…
临水镇,仁心医馆被一群受了伤的护卫挤得满满当当,几个小药童此刻也忙的脚不沾地。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埋头写药方,仿佛是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般,老大夫眉毛拧成一团,写写删删,半天也没开出张完整的方子。
“大夫,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