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仑刚刚起身,又转身言道:“小的差点忘了提醒公子,芳笙姑娘并不知晓任何机密,因此,公子在传达讯息时,务必注意言辞。”
“明白了,去吧。”
司马师明白,张博仑的意思是,自己在传达讯息时,不要邪泄露苑中机密。
司马师一人独饮着杯中清茶,若有所思。
徽儿那么信任自己,自己虽然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毕竟自己瞒着她太多事情。
一想到父亲所要图谋的大事,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楼下,不知是哪位歌女,抚琴唱起了曲子。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听了这缠绵悱恻、诉尽人心悲苦的越人歌,司马师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怕饮酒误了事,他此刻真想痛浮一大白。
不多时,青青苑二号花魁郄芳笙,便在张博仑的带领下,来到了司马师的坐席旁。
“小女子见过公子。”
司马师抬目瞧了一眼眼前这个眉心微蹙、衣着素雅、不卑不亢的青楼花魁,点了点头。
果然不是胭脂俗粉,其人如此,足以证明这青青苑并非一般俗地了。
“姑娘,就劳烦你转告肖璇雪姑娘八个字:吴歌越乐、当奏其时。”
司马师直截了当,话不多说,留下这八个字以后,仰头喝完杯中茶,便拂袖离去了。
离开二楼之际,司马师对身旁的张博仑耳语道:
“北漠之事,可以行矣!”
张博仑心领神会。
司马师下了阁楼,路过一楼一处坐席旁时,一个嘲讽的声音宛若晴天霹雳一般,传入了司马师的耳中:
“没想到才新婚燕尔,司马公子就来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了,真是风流,真是倜傥啊,哈哈哈哈!”
那人正是来此饮酒的荀粲。
司马师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哼了一声,甩袖便离开了青青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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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妹夫他!”
夏侯玄听荀粲说了司马师出没于丽春院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徽儿她是那么的喜欢司马师,甚至为此连从小玩到大的羲弟都伤了心,可没想到司马师居然如此欺负人,这才刚刚与徽儿完婚不到一年,就身在红楼楚馆烟花地!
更何况,徽儿已经怀有了身孕!
“真是岂有此理!”
一向很少动怒火的夏侯玄,一掌拍在了檀木几之上,结实的檀木案反震的他手掌生疼。
“阿玄,无需动怒。”
荀粲笑着拍了拍夏侯玄的肩膀:“以我之见,司马师去青青苑,应该不会是去寻欢作乐。”
“荀弟的意思是。。。。。。”
夏侯玄转怒为疑,一时没有明白荀粲所指。
“司马家风极严,如果不是得了司马懿的肯,司马师即使有寻花问柳之心,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更何况,以我观之,司马师还并非是如此风流之人。”
夏侯玄听了这话,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沉思了半晌,明白荀粲所言非虚。
“不管如何,我总要去司马府中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