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月後,一黑衣男子在聞都宵禁的最後時刻,策馬飛奔入了聞都。
陳國公府。
裴硯書從父親書房出來時,夜已深。
半月前,御史上書彈劾五皇子外家以國丈身份欺壓百姓,勾結賈商,私下販賣官鹽。
還沒解決完此事,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五皇子一方的人被不停拉下馬。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個方向,五皇子赫連畫。
而今日早朝,已經有人開始挑起戰火,將矛頭指向陳國公府。
裴硯書思索著如何護住五皇子,如何保住國公府,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臥房點著燈,燃著炭火。
裴硯書推開門,對著身後的小廝說:「不用伺候了,退下吧。」
褪下外衣,越過祥雲仙鶴的屏風,裴硯書向著那榻而去。
剛到榻邊,床榻帘子後就走出一人,驀地伸手將自己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梁晏桉!」
晏桉低低笑著,毫不客氣將臉蹭入裴硯書頸窩,貼著他的肌膚。
「裴郎真是好沒情,這連名帶姓的喊,多生分。裴郎喚我一聲相公,又有何妨。」
晏桉緊抱著裴硯書,像個癮君子一樣嗅著他的氣息,任由他如何掙扎,就是不放手。
直到裴硯書撞到了他肩上的傷,衣服都浸紅了,為了不讓裴硯書逮住他的傷口霍霍,晏桉這才不情不願鬆了手。
「裴郎真是好狠的心,向著人傷口上撞。」
「誰人這般心慈手軟,怎麼沒弄死你。」
他拉開了距離,看著晏桉浸血的傷處,眼神透著好可惜。
晏桉淡漠瞥了一眼自己的傷,有些無辜的問:「難道不是裴郎?真是讓人傷心。我夜夜惦記著裴郎,還親手為裴郎畫了丹青,不遠千里讓人加急送到裴郎手中,裴郎卻是讓人殺我。」
裴硯書聽到晏桉提起丹青,臉黑了一瞬,隨即又狐疑地看向晏桉,好似在懷疑這話的真假。
見裴硯書這副神色,晏桉眸光一頓。腦海中靈光一閃,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我怎麼把她給忘了。是了,裴郎這段時間有要事要忙,未必有空想起我……」
說到這,晏桉的神情又受傷了起來,來了一句:「我果然是不得裴郎歡心,裴郎都不想我。」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裴郎問的是哪一件?」
「你該走了,這裡是國公府。」
「都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人都來了,裴郎不殺豬宰羊盛情款待,怎麼反而讓我趕緊走。」
「你若是現在不走,待會兒你想走也走不了。」
晏桉一聽,瞬間樂了:「那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