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
似乎察觉到这番行为不正常,沈霁临缓缓松开手,只是音线有些低哑的沉。
“殿下从前说的护人无忧,不知如今还作不作数?”
少年问这话的时候长发低垂遮住神情,表面上看仿佛并不在意,然而眼底却不自觉浮现出阴鹫感与古怪的占有欲,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沉。
沈霁临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觊觎之心,毕竟裴景承先前说过,有些人不是他能够碰的,所以越是这般,他就越想得到。
郑晚瑶意味深长:“当然作数。”
这便是她要做的第二件事,沈霁临可得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
对于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来说,前期不断给他巴掌,后期一旦从指头缝里漏出个甜枣给他的话,这种人反而会舍不得那抹甜。
从前穿越女想走救赎路线也许对别人能行得通,但是对沈霁临这种狼子野心的疯狗来说,越是一昧讨好,他反而越是阴暗扭曲。
所以她要拿起鞭子训狗。
“既然质子平安,本宫也就放心回去了。”
她如今并不关心少年在想什么,所以虚假客套两番后便离开清风院。
而郑晚瑶走后,沈霁临便下意识抬手覆在胸膛上,少年长而微卷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阴影,感受心脏的那只手缓缓用力压下去。
心口那股怦怦乱跳的痛感又来了,就像是被人用利器千刀万剐过,不仅如此,连带着脖颈处的青筋都跳得很快。
沈霁临头一次感受到这般情绪,他眉头微皱道:“聂离,你可曾见到一个人,便觉得心脏如擂鼓?”
“属下不曾。”
阴影中的男人半跪下,他想了想道:“常人都说,若见到心悦之人,便会不自觉心脏乱跳,甚至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据说是思念之意。”
沈霁临闻言倒是没再说话,四周都是很好闻的梅花清香,然而他却始终都记着方才少女一触而过时的幽兰气息。
这几日昏昏沉沉噩梦不断,他却很反常梦见了郑晚瑶,她在梦里难得没有高高在上,而是笑意盈盈朝他伸出手。
沈霁临带了些自嘲:“心悦之人。”
少年无端烦躁地压下情绪,脑海中也似有卑劣不堪的心思发酵生根,原本只是心生觊觎单纯想要报复对方,然后如今却愈发贪恋更多。
他向来都是疯狗一条,现在像是被人套上颈圈般束手束脚。
而郑晚瑶此刻正在为他编织罗网:“卫渊,你先拿着这些信定绿荷死罪,再将沈霁临以奸细名头逮捕入狱,当然这些事得让四皇子来,他最喜欢邀功。”
少女面无表情道:“牢狱之中,暗中命人用上严刑,顺便吊住沈霁临一口气,最好是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到时候再以本宫名义,装作千辛万苦捞他出来。”
她不仅要让沈霁临脱层皮,还得对她这位罪魁祸首念念不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