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到好骗的程度。
郑晚瑶之前还存着的几分疑虑,暂时压了下来。
现在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战况如何,甚至重伤到无法使力,她得先想方设法利用沈霁临活下来。
……
随着两人一路跌跌撞撞,沈霁临深一脚浅一脚,搀着郑晚瑶找到了一处山洞。
拨开丛生的杂草,他将郑晚瑶缓缓放下,还用手垫着地面,以免她撞到。
沈霁临唇色苍白道:“我们先在这里躲一会儿雨。”
郑晚瑶没说话。
她靠坐在山洞里,此刻想要挣扎着起身,心头却一阵阵惊骇。
刚刚是她是假作手脚无力难以行走,眼下她想要再度动弹,却发现自己四肢软弱,根本没办法抬起手来。
见她神色微惊,沈霁临疑惑不解道:“……怎么了?”
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姓甚名何。
但是冥冥之中,他却不想让少女从身边离开。
尤其是对方身上浅淡的幽兰香,令他难得感到安宁。
沈霁临知道自己应该忘了很多东西,但这种惶恐无措,跟郑晚瑶呆在一起以后,也就逐渐缓了下来。
即便少女对他一直冷漠。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
郑晚瑶不可能叫他立刻知道真相,只是不动声色道:“你过来些,我有话要告诉你。”
沈霁临乖乖凑近,认真听着。
只见她说:“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郑晚瑶脸色苍白,说谎话的时候眼不眨心不跳。
“……你我原是姐弟,同为一家贵族效力做杀手,后来我们想金盆洗手,仇家却不干了,今日我们便是被仇家追杀到此的。”
虽然不知道沈霁临信不信,但看他刚才明明也受了伤,但还是出手相救的情况,就能大概猜到少年人现在就是一张白纸。
所以由她染黑就好了。
反正沈霁临也不会知道真相。
“原来是这样。”
沈霁临愣愣地点头,随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难怪我总觉得阿姐亲近。”
沈霁临笑起来的时候,那张染血的脸并不阴鸷,反而是有些澄澈无邪。
他甚至已经开始叫“阿姐”
了。
郑晚瑶隐忍着情绪道:“现在我伤得厉害,没有力气出去……等会儿,你能不能出去找点止血的草药来?”
她面无表情,仿佛真的是个金盆洗手后的杀手,心里也始终留有一丝戒备。
少年很快点点头,似乎对她的解释毫无怀疑。
“阿姐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此刻洞口内部也生着一些杂草灌木,尚未被雨淋湿。沈霁临跌跌撞撞支撑着墙壁出去,随后捡来石子,认认真真地钻木取火。
他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衣裳紧紧贴合着宽肩窄腰,更显得身形清癯。
指尖与薄唇具是苍白的,神情却分外专注。
半晌过后,他终于取火成功,连忙拢来一捧小枯枝和干草,生起一团篝火。
眼看雨似乎小了一些,他起身看向郑晚瑶。
“我现在出去找草药,阿姐,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郑晚瑶没什么神情地“嗯”
了声。
只见少年那双空明清澈的眼眸,比珍玉珠宝夺目。
原本阴暗病态、心狠手辣的一个人,骤然摆出这样一副纯良姿态,只让她觉得恶心。
好像豺狼一朝变成羔羊。
即使困极了,郑晚瑶也不敢就这么睡去,脑袋靠着冰冷的石壁,闭目养神。
雨声仍未绝,拍打着外头的树林阵阵婆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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