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依然是打扮很潮的男女,在往周围看好像更高的地方是有那种一圈的皮质沙发,不过上面也已经站满了男生女生在扭动躯体。
虽然蛮多人都是浓妆艳抹,不过偶尔照过来的光让她所能够看到的别人的脸,居然会有一些女孩看上去比自己年纪更小的感觉,夸张的眼影都遮盖不住的胶原蛋白,还有那种紧身吊带下那种不算很大却带着点婴儿肥的曲线。身边有个染着灰色根根板寸竖起还带着复古墨镜的男生似乎是喝多了,舞动得幅度很开,手里的玻璃杯里的液体差点晃到龚希羽身上。
不过下一秒钟,这样的惨案并没有发生,因为郝总伸出了双臂,将她护住,往旁边挤出去。在背后的手臂伸上来的那一秒,龚希羽低头看着休闲衬衫被捋起的袖子下,郝总的结实手臂。那一秒钟,心突然像被击中了。她安慰自己,怪不得以前看过的那种国外的青春剧,故事总是发生在昏暗的酒吧里。也许确实在只有狂躁音乐的空间里,敲击的节奏会误以为是自己的心跳。
郝总带着她往旁边走到靠近舞台的位置,龚希羽这才发现原来这边是可以买酒的吧台,不过也已经被人群还有分不出来是不是服务生的正在取酒的人占领。龚希羽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跟着郝杨的脚步,他似乎先跟吧台后站站着的很多正在跟着节奏一起舞动的小姐姐中离他们最近的人点了一杯什么,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什么。那个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的女生拿了一个方形的酒单给到她。
周围的人似乎都是直接点的,龚希羽其实在这种都是音乐,又暗的环境里无法仔细翻看,上面的字也很小,多是英文。她看向给她递酒单的女生,在给完郝杨一杯酒后,就没有目光朝他们这里关注了,龚希羽不知道是不是该大声喊她。这时候,郝杨将头侧过来,到她耳边,问了一句你想喝什么。龚希羽只好点了菜单里的某一道酒指给他看。
郝杨挥了一下手,似乎就很轻松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点完之后,很快一杯看上去层次分明的偏蓝色的酒就被放到龚希羽面前。如果不是在这么一个环境,如果不是郝杨在旁边的话,其实龚希羽是有一点点想拿出手机拍照的,因为看上去很漂亮,是她从未喝过的东西。龚希羽浅尝了一口,不太好喝,她喝不懂。既不知道这杯的名字,她刚刚都没注意,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何况她除了便利店的啤酒还是跟室友一起去ktv的时候喝过,也没怎么喝过其他的酒。
不过,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龚希羽还是接下去猛喝了几口,都快给她喝了大半杯。舞台上面好像是换了一个人,是一个老外dj,似乎是有点名气,因为下面的人都在尖叫,音乐又开始变化,更加响,也不知道是因为吧台旁边就有音响的缘故。龚希羽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她都有些头痛了,晕晕乎乎的,一下子又觉得这里面空气很不流通,有不太好闻的味道。她有些说不清楚的难受,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靠在了郝杨的胸口。
郝杨眼看着龚希羽人渐渐都蔫了,这才大发慈悲地拉着她往门口走去,一路走到大门外,此时天虽然已经完全暗了,但是路灯和建筑物外面的灯光还是照得很像白天。一下子没有了轰炸的音乐,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让龚希羽人瞬间又清醒了很多,活了过来。
郝杨这一次,倒是带她走了没几步路,缓和了一下,带她走进了一家灯光十分温馨的小店,在一张安静的,靠着街边玻璃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也没有咨询她的意见,郝杨给自己点了一杯酒,又给龚希羽点了一份甜品,再让服务员先上一杯冰水。
冰水被送上来后,端到了龚希羽的面前,龚希羽用吸管喝了一口,很清爽,刚刚那杯酒在嘴巴里的味道似乎都没有了。两个人还未开口,甜品被送上来了,是个冰激凌杯,很高的装在好看的冰激凌杯里,像雪山一眼,上面浇满奶油,椰汁,还有草莓和樱桃。还有有些卡通造型的饼干插在上面,十分可爱。
龚希羽看着它,都不敢动调羹,怕破坏掉这个造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郝杨忍不住开口:“要先帮你拍照吗?”
龚希羽抬头,郝杨接着说:“我这边光线比较好。”
龚希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他。如果此刻是申恺或者其他男人在她面前,她一定会违心地拒绝。龚希羽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如果是因为自卑,可是郝总明明比他们更厉害,更有钱。她似乎却对于在他面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心里负担。
郝杨看着龚希羽满足地挑着冰激凌上面的饼干吃,又想到刚刚她在前面的夜店里喝酒的样子,还是会克制不住自己去唠叨:“以后别跟别的男人说去喝一杯这种话。尤其是那种看着在职场上文质彬彬,看上去礼貌又很厉害,能教你很多的人。”
龚希羽将被咬掉一个脑袋的饼干小熊又泡回冰激凌上,看着对面的郝总问:“你是在说你吗?”
郝杨难得被噎了一下,很快自己又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其他地方,反问:“当然不是,我是说像那些男实习生什么的,难道你问过上次那个kai”
龚希羽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哪里有钱请别人。”
郝杨刚想点头,又补充道:“别人请你也不行。”
可能是这样的柔和灯光和让人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也可能是刚刚的酒精过后,现在才进入的微醺状态,龚希羽撇开那些幼稚草率的报复念想,此刻就只想跟对面的这个人讲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