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见她默认和他走,乌浓的眸底不禁闪过点点笑意:“再往前走一走,到青州之后,从青州知府那里调人手押送冯殿香回上京。子舒跟着我们,其余人和官兵一起押送冯殿香。”
李蘅闻言怔了怔,眼睛顿时亮了:“好主意呀!有官兵押送冯殿香,兴国公他们应当不会轻举妄动了。但是到了徽州,你哪里有人可用啊?”
林树蓬等人要是动了官兵押送的人,便与造反无异。何况冯殿香身份并不寻常?
“徽州有州兵,我有调令,到哪里都有人可用。”
赵昱在床沿上坐下,抬眸看她。
这些[ri]子,李蘅跟着他在外奔[bo],人清减了不少,乌眸显得更大了,原本圆润的下巴也见了尖。
身下的床似乎有年头了,随着他坐下“咯吱”
响了一声。
“那就好。”
李蘅放了心,听那床又响了一声,不由笑了:“这床真的是。”
赵昱见她笑,不禁跟着笑了笑:“早些休息吧,明[ri]若是下雨,便先等一等,雨停再动身。”
他舍不得李蘅再淋雨。
但他这人,生来不善言辞,心中便有再多的心疼,也说不出[kou],只说等雨停了再走。
“不行。”
李蘅摇头:“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吗?做事情最怕夜长梦多,明天咱们得尽快出去青州城,把冯殿香[jiao]出去。”
冯殿香不[jiao]出去,她总觉得不安心。他们还要去徽州,又要耽搁不少时辰,她想尽快处理好事情,回去和家人团聚。也好早一点帮爹报仇。
“你身子……”
赵昱迟疑。
“我身子好得很,受得住的。”
李蘅朝他笑,又摸摸自己的脸:“就是这些[ri]子风吹[ri]晒的,一定黑了不少。”
“不黑。”
赵昱回她,起身吹灭了蜡烛。
李蘅往床里侧让,那床不堪重负,又“嘎吱嘎吱”
地响起来。
她觉得好笑:“这床怎么这样啊?”
赵昱上了床:“大抵是年代久了。”
他侧身,在李蘅身侧躺了下来,伸手去揽李蘅。
李蘅也很情愿窝在他怀中睡,但今[ri]这床,实在不像话,只稍微动一下便会出声响。弄得她都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两人安静下来,才现,这客栈不仅屋子小,床破,墙壁应当也是薄的——隔壁赵昱几个手下说话的声音,他们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赵昱揽着
()怀中香香软软的人儿,原本心神[dang]漾。两人近[ri]都在路上奔[bo],在青岩城那几[ri],虽然住在一起,但赵昱要陪着李忂出去吃酒。
连着三[ri],赵昱都是深夜才回客栈。李蘅早在梦乡之中。
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了。
这地方虽然简陋,但到底是安宁下来了,他自然有想法。
可听到隔壁一众手下说话的声音,再想想身下这稍微动一动就“嘎吱”
作响的床,他顿时兴致全无。
李蘅却不肯安分,一只手攀在了他结实的肩上。
她这会儿沐浴过了,也吃饱了,许久没有和赵昱在一起,窝在他怀中,自然不会不想。
赵昱身子顿时绷紧了。
李蘅仰起脸,凑近了两手抱着他脖颈,小声问他:“赵昱,你想不想我?”
她贴在赵昱耳畔,呵气如兰。
她热的脸,正贴着赵昱的面颊,嗓音软软地拉长,像只小妖[jing],直勾着人的魂魄。
赵昱耳朵滚烫,呼吸促了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