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远默然了片刻,面色淡然道:“还有话说?”
赵亦寒沉吟半晌,“绝英阁财势滔天,虽然东宫有母后和舅舅庇佑,但……”
“不用再说了。”
桑渡远起身得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绝英阁是她母亲留给她最后一点念想,我没有权力也没这个心思去动用,
咱们要守住江山,自然要用咱们自己的办法。”
赵亦寒:“可她终究是你的妻子……”
“是我的妻子如何?我桑渡远的妻子就活该这么倒霉?”
他没这个耐心陪赵亦寒说话了,“她嫁给我前,或是嫁给我后,都是奚挽君,
她只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更没有这个义务为了自己的丈夫去贡献自己。”
更何况,他与奚挽君仅是盟友关系,就算他提出要求,奚挽君也绝不会为了他来答应这非分要求。
赵亦寒嘴唇几张几合,眸底俨然是一片愧疚,“对不起阿远,是本宫小人之心了。”
……
奚挽君前半夜几乎没睡,撑到了后半夜,桑渡远还是没回来,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晨光微熹,她在汪妈妈呼唤中清醒过来。
“夫人,该起来洗漱了,待会儿就要去给公婆叔婶敬茶。”
奚挽君额角泛起一阵阵抽痛,这是昨夜没休息好导致的,但敬茶一事不能耽搁,总不好叫满屋子人来等她一个新妇,未免失礼。
梳洗打扮过罢,她走出屋子,院里还是空荡荡,仍不见桑渡远的身影。
若是他不陪同她去敬茶,卿扶凤必然会问起,她总不好真的说桑渡远去千金楼了。
新婚之夜,新郎丢下新娘子跑去赌坊,这若是传出去,她奚挽君的脸面何在?
“夫人,老夫人和叔婶已经再等了,咱们得赶快去正堂,要不等会儿还是说实话吧?”
汪妈妈皱眉。
“我有法子,等会儿你配合我就好。”
奚挽君瞧了眼北曦端过来的茶水,接了过来。
桑家正堂。
“这新妇过门第一日,奉茶居然还叫长辈们等候,我也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场面。”
孙夫人摆了下手,婢子连忙上前替孙氏扇风。
“不是第一回。”
卿扶凤靠着椅背,桑护疆立即起身替她捏肩。
“嫂嫂过门第一日,也晚到了,快住嘴吧你。”
桑种嫌弃地瞥了眼孙氏。
孙氏气得拍案,“你瞧我什么眼神?儿子和家里人都还在呢,你就这样对我?”
桑明渊冷冷候在一旁,不曾说过话,只是满心厌倦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