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时候学画,我在网上看过一幅名叫《初生》的画,画的是小鸭子破壳,我当时就被吸引了,觉得画这画的人一定很厉害很有趣,就吵着父母要拜师。”
鹿之绫微笑着道,“结果他们告诉我,这是薄家长子画的,也还只是个孩子,于是我又吵着……”
不说了。
薄妄拧眉,侧了侧脸,里边姜浮生像是替他问一样,“吵着什么?”
鹿之绫像是只有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我那时天天吵着要嫁给他。”
“……”
薄妄差点被烟呛到。
这勾搭的路子倒是别出心裁,不看脸,不看家世,看上画了。
薄妄也没好耐性再听下去,转身直接进了房间。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姜浮生吓得一个弹跳站了起来,又惊又惧地看向门口的高大男人,“大、大少爷……”
鹿之绫闻言似乎也愣了下,脸上掠过一抹慌乱,从沙发上站起来。
“出去。”
薄妄的嗓音低而磁性,没什么语气起伏,令人辨不清到底是“请出去”
还是“滚出去”
。
姜浮生也不敢留下来细细分辨,直接夺门而出。
薄妄随手甩上门,这才打量自己的这位合法太太。
鹿之绫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头长发垂下,几缕搭在肩上,面容清丽动人,神情略慌,只有一双眼睛是木滞的,没有焦距地看着他的方向。
她身上穿着新婚的红色短睡袍,领口被束成V字,丝滑的缎面勾勒曲线,腰带系出不盈一握的腰,裙边至膝,露出白皙的一双小腿。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
薄妄盯着她许久,伸手扯了扯领口,缓解突如其来的燥意,“来,和我说说,那幅画怎么让你非我不嫁了。”
他的声音分明带上了几分嘲讽与不信。
“……”
鹿之绫蹙了蹙眉,脸上掠过一抹被偷听的羞恼,耳根微微发红,她捏了捏手指,好一会儿才道,“就是觉得画很有趣。”
“没见过鸭子生蛋?”
薄妄嗤笑一声,垂了下眼,视线从茶几上果盘中的水果刀上掠过。
“不是。”
鹿之绫摇摇头,“那幅画里小鸭子在壳里第一眼看到的是海边的日出,听到的是角落里一只鸡蛋的破裂声……”
她缓缓说起来。
薄妄盯着她没有神彩的双眼,弯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顺手拿起水果刀,然后慢吞吞地朝她一步步走过去。
鹿之绫似是一无所知地站在那里,仍在说着那幅画,“远处海滩上还有一只小小的蟹钳从沙里冒出来,应该是一只小螃蟹……”
薄妄勾着唇站定在她面前,听了一会儿,蓦地扬起手中的水果刀就朝她的眼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