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嗯,不过不能只听片面之言。”
江晚儿立即起身,拉着他就走:“你说得对,走,咱们再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这还没有天理了!”
连戚由着她把自己拽进了马车,再度朝那设置粥棚地方进发。
看她一路上都气鼓鼓地,像只炸毛的猫儿恨不得朝哪挠上两爪子,连戚不合时宜轻笑了一声。
江晚儿瞪着一双杏眼看他:“你怎的还有心情笑啊?”
连戚立刻敛了脸上的表情,眼睛半阖半开,抬手将她小帽子外面散出来的一缕发丝掖道耳后,声音如泉:“不值当,别气了。”
猫儿瞬间被安抚,极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不再看他,双手垫着下巴趴在马车的窗户上,唇角轻扬。
真是不值当!是她傻了。
能设置粥棚的都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家,别人自己都不愿意让家丁护院出面解决,她瞎操什么心。
再者她们施粥也是为了讨个名声恩赏,大家各取所需,互相退让,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想通了之后,江晚儿对外面的车夫吩咐:“停车!掉头!”
连戚:“……”
赈灾初见成效,关于流民的折子骤减,因着荣淮虎视眈眈,这次愣是没一人敢打赈灾银两主意,那些赞颂齐暄的诗词文章和歌谣也传遍了大齐南北,一时间真龙天子的仁德威严达到了空前,江晚儿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小齐暄的生辰也在这忙忙碌碌中到来,各家有资格进宫的朝官及家眷纷纷前来朝贺。
江晚儿抱着齐暄坐在主位上,荣太妃、梁太妃等人一次分作两旁。
她发现一个十分奇特的景象。
今日不知为何很多身边都带了奶娃娃过来,粉雕玉琢的小少爷,娇小玲珑的小姑娘,都约莫才两三岁的年纪。
坐在最前面的荣家人一位媳妇怀里甚至还抱着个和齐暄差不多大的。
到了进献寿礼的时候,命妇们都是带着孩子近前的,有的寿礼竟然还是让孩子亲自奉上。
江晚儿:???
“太后娘娘,这是臣妾家中兄长的嫡女,名唤荣绒,还差一个月就满两岁了,今日特地带进宫给皇上恭贺寿辰的。”
荣家那孩子被带上来的时候,荣太妃笑吟吟地给江晚儿介绍。
嚯!这是打算从小给齐暄培养个青梅竹马,预定皇后?
好歹是你亲儿子,有必要?万一长大是个歪瓜裂枣怎么办?
江晚儿扯动唇角夸赞了两句,如其他人家一样给了赏赐,并没有多做其他的安排。
荣家老夫人几次欲言又止,又被荣太妃安抚了回去。
这一屋子牛鬼蛇神,哪里是来给小齐暄庆生的!
这分明就是一场选秀,不过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才周岁的孩子,这怕是都疯了?
江晚儿护着小齐暄不被荼毒,一直熬到了抓周的环节。
长桌案上摆满了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小齐暄撅着屁股在里面吭哧吭哧的爬。
江晚儿也生怕他选了个什么被言官们唱衰的东西出来,紧张得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太后娘娘。”
连戚端了盏茶送到她手边,江晚儿这才松开了手掌,将杯子捧在手心。
看着自己掌心的几个指甲印,视线略过连戚,江晚儿的眉眼瞬间软了下来。
齐暄先是捡了本书,而后爬爬又取了把小弓箭,也不知他是怎么绕的,竟把脑袋都钻进了弓弦里,挂着弓箭又去抓了把镶满珍珠宝石的宝剑。
唱礼的官员说的是天花乱坠,只把齐暄夸得是文武双全,举世无双。
可这还没结束,齐暄在他的喋喋不休里爬到长桌中间,盯着一枚小章子不挪眼,左看看又看看,手里的东西都不得放下,一个弯身,用嘴咬住那小印章就要往肚子里咽,吓得江晚儿忙过去给他取了下来。
百官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