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重重纱帐,江晚儿坐起身看外面拿到挺如松柏的身影渐渐靠近。
纱帐被冷白的指骨撩开,连戚进来将她的衾被拉好,温声道:“快换季了,太后娘娘夜里再不可贪凉将手脚伸出来。”
他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江晚儿莫名羞耻。
“哀家、哀家知道了。”
她也不愿意的啊!可真的是太热了嘛!
“嗯,睡吧。”
连戚的声音很淡,带着轻哄。
江晚儿看他嘱咐完就要放下纱帐退出去,在想明白之前,就已经伸手攥住了他的小指。
回神看到连戚微挑的眉眼,尴尬地解释:“那个、下雨了,你陪哀家说说话吧。”
连戚黑沉的眸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因为动作太大,江晚儿夏日的薄寝衣有些松垮,颈下露出一线莹白,趁着烛光似在发亮。
不太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戚动了动手指,反手将那双比自己小上许多的软嫩握在掌心,侧身坐下看向江晚儿:“太后娘娘不困了,嗯?”
尾音上挑,像是带着钩子。
江晚儿身上瞬间像是被人点了醉人的淡粉的胭脂,从脚趾到额头,无不染上潋滟的绯色。
连戚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隐忍似要喷薄而出,江晚儿陡然有些畏惧,脖子缩了缩。
肩窝被湿热的呼吸包裹住时,江晚儿听见连戚沙哑的声音:“太后娘娘莫要惑臣,臣,禁不住的。”
紧接着她就感觉得肩颈地一阵小小的刺痛,不重,只是麻入肺腑……
外间骤雨初歇的时候,寝殿内的江晚儿将将被放开了唇瓣,衣衫有些散开,露出的那一节精致锁骨上还泛着晶亮的水渍,也不知是谁的汗洒在了上面。
连戚一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拨开江晚儿寒湿的碎发,嗓音暗哑地问道:“要臣么?”
江晚儿被他吻得唇瓣嫣红,眼含泪珠,迷蒙了还带着些天真的媚态,生生要将人魂儿都勾走。
她此刻脑袋还是蒙的,根本来不及思索连戚的问题,等他强忍着退开后,才有些傻傻地眨了几下眼睛。
要他?如何要?
连戚是侍人,她就算再蠢也当是明白侍人是什么意思的?
也能和她做那等事儿?
她那双眼睛将心里的疑问表露无疑,连戚忽然轻笑,食指忽然压在她的唇瓣上慢慢捻磨:“太后娘娘懂得很多……只要您想,总是能办到的。”
顿了两息,他慢慢起身:“但不是现在。”
江晚儿的心忽上忽下地跳了一会儿,羞耻和害怕都忘了,懵懂地问了句:“那要等什么时候啊?”
连戚的下颌紧了紧,转身走出了床帐,若仔细看还有些狼狈而逃的意味。半晌后取了方温湿的帕子过来给她净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庆祥宫。
碧云给荣太妃打着扇劝道:“主子,天儿都已经这样晚了,您该歇了。”
荣太妃给一套小斗篷上绣了最后一针,方直起腰身疲累道:“本宫就是想把这衣裳趁着冬天前给他做好,偶尔熬夜罢了,不碍事的。”
碧云看着心疼,一时间口不择言:“您都做了整整两箱笼了,可皇上他根本就穿不到您做的衣裳。”
荣太妃捶腰的手一顿,侧首,眼神有些凌厉的谴责:“碧云,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