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把兔子送进彻天府的难度,其余地方就简单多了。令湛殊镜无言以对的是,有几个御灵师竟然不走了。
当初和湛云葳关在一起的少年御灵师说:“我的夫人对我甚好,我离开也帮不到仙门什么,你们还是去救其他同门吧。”
还有人支支吾吾说:“要不我留下给仙门当间谍?”
湛殊镜冷笑,当个狗屁间谍,风一吹就倒,刀子一架在脖子上就哭,有几斤几两重自己不清楚么?
令他忧虑的是,一直没有收到湛云葳的回信。
他也不敢再次送信去越府,彻天府卫又不是死的。
好在这一日下午,玉楼小筑风铃声清脆,那只兔子伤好一些后,终于带回来了音信。
身上用草汁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湛殊镜松了口气。
他展开王朝的舆图,分析道:“贸然救人,亦或硬碰硬都不可取。御灵师太多,一旦有突发情况,很容易被要挟,你怎么想的?”
裴玉京注视着那只兔子,脸色仍旧苍白,但神色已经冷静下来。
“有办法。”
湛殊镜看他,裴玉京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七月初三,湛云葳和哑女把兔子治好,放归山林。
要是这兔子是她放走的,绝对离不开越府后山半步,好在彻天府卫并不防着哑女。
湛云葳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色,筹备府中的即将到来的七夕和中元节祭祀之事。
二夫人近来开始频繁活动,制作玉牌也勤勉。
许是即将到来的七夕令她突然想到一双儿女的婚事至今还没着落,她开始张罗越家两个小辈的婚事,每个帖子都细细相看。
千挑万选,从人品到家世,最好还要仙门王朝两不沾。
一时间府里很是热闹。
越无咎被救回来没几日,就和越怀乐再次亲自上门道歉,越怀乐躲在兄长身后,小心翼翼地看湛云葳。
越无咎硬着头皮说:“嫂嫂,我娘说,过几日等兄长回来,我们院子里设宴,请你和兄长赏脸过去用膳,答谢救命之恩。还有……当初阵法一事,是我做错,我不知如何补偿,但今后若嫂嫂有命,无咎必当听从。”
湛云葳乍然又被叫嫂嫂,心里古怪又不适应。怎么谁都爱叫她嫂嫂?别有恙是这样,越无咎也这样。
她如今已经不生越无咎的气,越无咎刷够了恭桶,更险些为那些可怜少女丧命,湛云葳说:“过几日越大人回来,我会向他转告。”
然而过了两日,越之恒还是没有回来。泥土破壳的蝉飞上树干,夏日愈热。
才七月,月亮就已经有了变圆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