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答案。
她卷起手中的书,也希望像越之恒一样镇定若无其事,可良久还是落荒而逃,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窗外风声呼啸,一如她无法平复的心跳。
第二日越之恒必须得去处理昨日从书阁抓来的人,文城主前两日也来了王朝。
湛云葳一宿没睡好,连越之恒何时离开都不知晓。
沉晔在外面等了半晌,见少夫人出来了,道:“大人托我给少夫人带话,他今日会尽早回来。”
沉晔觉得十分莫名,按理说这两日是彻天府最忙的时候,昨日大人就应该宿在彻天府,可他还是连夜回了汾河郡。
今日更是古怪,还特地带这样一句话。
湛云葳却明白为什么,他在回答那封信。
汾河郡从晨时就开始下雨,湛云葳发现自己腕间朱砂,几乎红得滴血。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如果没猜错,戊时左右就会发作。
她不愿让自己东想西想,上午对了会账册,又安排了中元节祭祀事宜,下午没事,索性去探望哑女。
哑女今年还是第一次收到灵草,正在对着一大堆灵草和菖蒲发愁,她手巧,却一直没有资格做这些精巧之物。
怕弄坏了绸缎和灵草,十分小心翼翼。
湛云葳想转移心神,干脆教她如何制作辟邪之物。
哑女看着她手中的香囊,止不住微笑。
傍晚这场雨还在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七月比以往更热,湛云葳看时辰,想要道别哑女先行回去。
却不料意外发生,哑女突然倒下去,再次发生湛云葳大婚那夜的异变。
哑女也没想到会这样突然,她后知后觉想起许是那次为了救湛云葳,出了太多血有关,对上湛云葳错愕的脸,她哆嗦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脸,甚至顾不上第一时间去拿药,用尽全身力气,将湛云葳推出门去,关上房门。
她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
好不容易弟妹愿意给阿弟做香囊了,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能教她看见?
她怎么可以毁了阿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点温情?
然而所有的力气用来推开湛云葳,合上门以后,她却再也没力气拿药。
身体异变,比以往都严重。
哑女院子里有越之恒设下的阵法,湛云葳不敢强行破门,怕被反噬。
她心里一沉,想到哑女上辈子也早早死去了。是死于异变吗?
听着屋子里的痛嚎,和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哑女的院子偏僻,湛云葳心知耽误不得,跑进雨中,冒着大雨去库房找哑女院子的钥匙。
好在她回来得及时,哑女只剩最后一口气,湛云葳终于在屋子里找到药,给她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