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眼睛还未适应,她根本就不能在水中睁开眼睛,而慕清洺则是适应了,又闭上了,颜色相近的青色衣角在水流中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分彼此。
她不会水,今日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挂在了慕清洺的身上,她让计酒来此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害怕慕清洺不会带她上去了。
思至此,放在慕清洺脖颈上的胳膊又紧了紧。
这个单纯渡气的亲吻并未持续太久,只渡了半口气,慕清洺便移开了,带着她朝着一侧游去。
池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如今一定派人在江面搜寻,慕清洺带着她游了好一会,这才探出江面来。
她喘了好一会气才睁开眼睛来,眼前却是一黑,暂时不能视物。
好一会才适应了这种黑暗,环视一圈之后,这才现现如今应当是在一座别苑中,这院子里的池水是从外面引来的澧水。
慕清洺自江水中爬出来,便不再管她了。
两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看起来格外狼狈,也幸得现在没有旁人,要不然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两个落汤鸡,就是当今太傅和当朝大长公主。
她抬眸看着驾轻就熟地朝着屋内走去的慕清洺,动作十分干脆,没有半分的犹豫,定不是第一次来了。
想必这座别苑也是慕清洺的。
&1dquo;大人不是无地方可住吗?”
&1dquo;借的,只一晚上的时间,殿下还是抓紧时间。”简单回答之后,慕清洺伸手将面前的房门推开,整个别苑屋内屋外只点了一盏蜡烛,昏黄的光线填不满整个屋子。
她跟在慕清洺的身后到了里间,水珠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面上,慕清洺指着里面盛满热水的浴桶对她说:&1dquo;殿下尽快沐浴。”
话落,便要转身进另一间房间。
在慕清洺转身之际,她看着对方腰上的玉带,原本好好束着的玉带,经过刚刚那番折腾有些松垮了。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抓着腰带一头,轻轻一拽,便自腰上落了下来。
然而让池渲失望了,掉在地上的就只是单纯一条玉带,并无其他。
玉带应声掉落,腰上一松。
慕清洺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她,准确点是看着她手中抓着的玉带,冷眸随后又放在她的脸上,似是等她一个回答。
一点也没有抓包的心虚感,脸上勾起笑容,清眸轻轻转动道:&1dquo;大人衣服湿了,我帮大人脱下来,着凉了就不好了。”
他将视线下滑,放在池渲的腰际,此刻对方浑身上下湿透了,原本轻薄的布料现在紧密地贴合在身上,腰部的曲线一览无遗。
他只是看了眼,并未说话,伸手将池渲手中玉带拽了过来。
只不过慕清洺拽的很急,她还未来得及松手,身子被拽的一踉跄,险些跌进慕清洺的怀里,幸好她及时松手止住了往前跌的趋势。
现在两人的距离极近,只要她一抬头就能撞上慕清洺的下巴,为此她不敢有所动作,只看着慕清洺清瘦的脖颈,现如今有水珠划过凸起的喉结往下滚落。
喉结上下动了动,只听见慕清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1dquo;臣是不是应当以同礼还之?”
话音落下,她后退一步,十分干脆地将自己的腰带给解开了,外袍失去了腰带的束缚,顿时变得宽松起来。
但外头的腰带只是起一个装饰和束缚外袍的作用,所以解开并没有什么,里裤依旧好好穿着。
&1dquo;大人手慢了。”
她拿着自己的腰带,对着慕清洺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慕清洺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应当是去沐浴了,她也转身进了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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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经是深夜,朱红色的宫门紧闭,池桉领着从上原带来的三百亲兵,朝着宫门疾驰而来。
在队伍的末尾,还抬着一具尸体,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那一身的青衣宫中除了池渲之外,便再没有人穿了。
池桉的侍从拿出安王的身份令牌,对着一旁的禁卫说道。
&1dquo;我等是奉了陛下命令前来救驾的,开宫门!”
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站在宫门外的禁卫,借着一旁的灯光这才看清楚了对方腰牌上的名讳,一时间眉头紧蹙。
宫门一关,无紧急事情是不可能打开的,但看着压在近前的安王令牌,那一声声的救驾,禁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让人去请左大人。
最终,左辞走了出来,看了池桉一眼,随后公事公办道。
&1dquo;无陛下和殿下诏令不可进宫,安王殿下还是请回吧。”
&1dquo;殿下?现在宫中只有一位陛下,哪来的什么殿下?”池桉冷嗤一声,随后示意人将&1squo;池渲’的尸体抬上来给左辞看,对着左辞说道。
&1dquo;池渲已死,尔等还不开宫门?!”
左辞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看见那一具从水中刚刚打捞出来的尸体,还是忍不住放大了瞳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而池桉就趁着左辞呆愣的瞬间,带着亲兵从禁卫面前闯了进去。
只留下那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和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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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房间漆黑无比,若不是借着外间那点昏暗的光线,她连浴桶的位置都找不到。
但有时候黑暗是会带给人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