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在基地时上班的工作服,里面的衬衫薄薄一层,如果不盖被子的话,可能会有点冷。
但我不敢躺进他的被窝里。
如三年前那般,我躺在了他的被褥上,以求片刻的休息。
柔软的质地承托着我,这里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真是一丝未变。
什么时候才能贴在他身旁闻到呢?
约摸是真的太累了,我很快便睡着,并且没有做梦。
睡着前,我想起三年前他用伞尖戳醒我,脸上交替着嫌恶的愤怒。
那么这次呢?
醒来的时候,恍然间,我以为我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随即我很快反应过来,我是在谢冬荣的房间里。
我听见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用余光瞥见了谢冬荣的身影。
不知什么时候,他回来了,并且安安静静地,没有吵醒我。
我不禁有些羞涩,因为我的睡相不太好,醒来的时候,我的手正伸进衣服下摆,贴着我的肚皮,还岔着腿,感觉就像是在……自摸一般。
一身冷汗地坐起身,果不其然正对上谢冬荣略显微妙的视线。
我抿了抿嘴唇,确定没有流口水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几点了。”
问着,我又忍不住开始摸了摸自己的头,果不其然,型乱了。
“你现在出去应该刚刚好。”
谢冬荣向来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语气不咸不淡。
穿上外套,站到谢冬荣面前,我想了想,说:“抱歉啊,刚才心情不太好……”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需要我帮你拆床单吗?或者通知一下阿姨?”
这回没有任何讽刺地,我真诚问,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可能就是对自己的东西有洁癖。
而谢冬荣又向来讲究。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谢冬荣走近了两步,我几乎感受到他压在我头顶的视线。
“其实麻烦阿姨也不好……这次我没有……那啥,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做那种梦了……”
话说到一半我就后悔了,这样敏感的话题我干嘛要主动挑起呢?
但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却说:“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幽默?”
谢冬荣的语气加重了,显然,我说的话惹得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