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书肆,你们别乱来。”
焉谷语紧张地看着两人,虽然她不晓得谁更厉害,但看这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倘若真打起来,其中一个肯定要伤。
不管是谁,她都不希望他受伤。
贺良舟狠厉地盯着陆惊泽,伸手往旁一指,冷冷道:“这里人多,容易伤着人,我们去外头比试。”
一旁,焉夏致不停地绞着手帕,又急又怕,她晓得陆惊泽是谁,方才听谢开颜提过,再者,陆惊泽是皇子,贺良舟若伤了他一定没好果子吃。而且他跟陆惊泽比试是为焉谷语,她怎么想怎么气。
等贺良舟说完,她便握住了他的手,按着额际道:“良舟哥哥,我,我不舒服,你,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馆?”
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
“夏致妹妹?”
怕她摔在地上,贺良舟赶忙扶着焉夏致,不解道:“你怎么了?”
见状,焉谷语趁机道:“良舟哥哥,夏致近来身子不大好,时不时便会晕过去,你快带她去医馆吧。”
“……”
贺良舟张开菲薄的唇,剑眉皱得犹如刀刻,他捏紧拳头,朝着陆惊泽道:“改日我定要找你切磋。”
说罢,他抱起焉夏致从二楼窗户口跳下。
“乐意之至。”
陆惊泽极为优雅地点了点头。他偏头朝松了口气的焉谷语看去,鼻尖哼出一声冷气,转身便走,目光是半点儿都没在谢卓凡身上停留。
“小焉儿。”
等陆惊泽走远,谢开颜才靠近焉谷语,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非要在焉谷语面上瞧出点什么东西。
焉谷语收回目送陆惊泽的视线,不自然道:“你看什么?”
“唉。没看什么。唉,唉……”
谢开颜看了许久,连叹三声,暗道,自家哥哥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没一会儿,书肆里过来两个小厮整理掉落的书册。
“真是邪门,这书架怎么倒了。”
“那儿倒,这儿也倒,真是奇怪。”
……
焉谷语心思一动,她拿着陆惊泽给她的琴谱找了处空地开始翻阅。
谢卓凡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焉谷语,免不得将自己跟陆惊泽做了对比,尽管他不愿承认,但确实自己哪儿哪儿都要差一截。如此一想,他娶焉谷语的念头便开始动摇了。
不成不成。他使劲晃动脑子,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她没嫁,自己便有机会。
念起父亲同他说的那事,谢卓凡果断下了楼去追人。
*
书肆外头便是闻西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得紧。
陆惊泽走出书肆时正好遇着刚下马车的辛逐己,辛逐己今日也穿着一身白衣,秀丽的五官因着怒气有些狰狞,她紧紧捏着手中的鞭子,大步地往书肆走来。
“……”
书肆前的石阶并不宽,两人一照面,辛逐己顿时愣了一下。
刘云袖出殡那日她是第一次见陆惊泽,当时吓了一大跳,因为眼前的六皇子与她记忆中的斗奴赤獒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区别在于一个脸上有烙印,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