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放到耳边,安涴听他低声说了两句。
然后自己的运动鞋就被踢了。
安涴茫然抬头。
梁束站起身,颀长的身子挡在窗前,逆着光他身后茫茫一片白,她看不清他的脸。
梁束先是对电话那头说稍等一下。而后弯腰捂住听筒,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让我出去。”
安涴:“……”
鼻息热辣一阵战栗,她猛回神,连忙起来将自己的凳子往前挪了挪。
梁束往外走没再看她,走过教练时低声致歉,“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们先吃饭吧。”
教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老毛病,红着脸连声说不好意思,大手一挥下课。
安涴这才潜入餐厅,祭了自己空荡荡的五脏庙。
吃饱喝足,安涴回到房间像只猫饼一样瘫在床上。
又有人敲门,安涴还没问是谁就听到王希慷的叫喊声。
他过来给她送日用品,肩提胳膊夹,侧着身子进来,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房门大敞四开,王希慷没关,她也没管。
不过王希慷来了,她不好再在床上躺着,她就抱了个抱枕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坐着消食。昨夜几乎到天亮才睡着,现在胃里热乎乎的,她有点犯困。
坐那看王哥忙活,脑袋放空。
采购整理,王希慷是熟练工种,不到十分钟就弄利索。
王希慷抹了把汗,叉腰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然后扭头要跟安涴说话,结果一看到安涴,嘴一下木了。
安涴:“?怎么了?”
王希慷:“……你咋回事?”
安涴一脸懵逼,她咋回事?
她咋都没咋回事啊!
王希慷:“我怎么感觉,你突然活过来了。”
之前的安涴就像滨城台风来之前的天儿,沉闷,灰暗,死气沉沉。
一扭头突然乍晴了!
“……”
,安涴无语,“我不是一直活着吗?”
啪,王希慷使劲拍掌,“你看!你都开始顶嘴了!”
“……”
安涴没理他,借口要换衣服送客。
送走王希慷后,安涴又回到贵妃榻上坐好,将抱枕塞进自己怀里。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睫,蓦地笑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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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之后就是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