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容钦很矛盾。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这件事告诉楚时卿。
楚时卿听完怔忪片刻,红唇微微张开,半晌苦笑道,“安安看错了吧。”
容钦怎么会偷偷看她呢?
安涴说不清。
她总觉得眼前是一片浓雾,但现在她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
其实她想过,容钦不遗余力地拆散她和梁束对他有什么好处?毕竟人做事总得有目的,他这么费劲,图什么呢?
楚时卿心情不好,早早钻进被窝。安涴帮她关灯后离开。
回房间她一路走得很慢,路过电梯时脚步顿住,脚尖一转推开楼梯间的门。从五楼到九楼,一级一级踏上台阶,每走一步石阶上的灯就亮起来。
一路走到九楼,推门没推开。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过了。无声失笑,转身又往楼下走。
楼梯间空调很凉,在七月的夜晚都不遑多让。安涴摸摸手臂,脚下快起来。
一路快步到九楼刚推开门还没出去,就看到门口有道直挺人影站如松竹。定睛一看,撑在沉重铁门上的手指不由微蜷。
“你怎么在这站着?”
梁束看过来,乌黑的凤眸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往前踱一步,牵住她的手,带她往房间那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踩在地毯上,脚步声近于无。
夜晚楼道里也很安静。
这种交叠到一起的静谧令她背脊发麻。
几步就到门口。
梁束倚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等她拿门卡。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他粗粝的手指还在缓缓摩挲她虎口上的软肉。
胃里好像放了一块石头,正逆流往上挤,一路挤到喉咙处。
安涴看他,良久未动。
梁束垂眼,扫过她习惯放东西的口袋,弯了弯唇,又抬眸看她。
“我房间里的空调坏了,求安老师收留一晚。”
“空调坏了跟前台说了吗?”
梁束闻言没有言语,只是对她耸了耸肩膀。
两厢对视,彼此心知肚明。
安涴没有退让,梁束不甘示弱。
对视良久,最终是安涴败下阵来,她面色不善,“就今晚一晚。”
说着拿出房卡刷门,滴一声,房门打开。
刚迈一步,安涴停住,作势要抽回手。
扭头看他,“我这就一个房间,沙发你也睡不下。要不然……”
梁束迅速打断她,“我可以打地铺。”
反手将她牵得更紧,挤进她指缝。然后右手毫不客气地轻推她后背低声催促,“快进去,让别人看到不好。”
“怎么不好?”
梁束觑她一眼,撇嘴,“我又没有什么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