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舌头——什么叫总也不来?什么叫等得无趣?
好似自己急急盼着容潜回来洞房似的!
偏偏容潜听了这话一愣,眼神居然变了。
“不不,也不是很无趣……先前还玩了那小金人呢!”
她立时慌慌张张解释,“没想催着你回来,就是顺便一等……”
越说越乱。
听得一旁锦心与念心很是无语。
锦心默了默,暗忖总该帮程曦解了这尴尬,便上前笑着道
“世子爷,热水备好了。”
程曦闻言忙问道
“你可要去洗漱?”
容潜看着程曦半晌不说话,直将程曦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他才“嗯”
了一声。
容潜的酒量在京中算是有些名头,故而今日与宴宾客谁也没想过要灌醉了他。只是今日道贺之人颇多,容潜不过是循例敬了一圈酒,竟也喝了不下两坛,拖到此时才回来。
他知道自己身上酒气颇重。
程曦如释重负,随容潜一道去耳房伺候他洗漱更衣,而后为他将紧紧束起的髻松开放下一半,成了寻常家中半髻的式。
程曦第一次触碰容潜的头,又黑又直,自指间穿过彷如流苏垂穗。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容潜散下来的模样,不似平日那般,看着有些随性还有些懒……让人垂涎。
锦心与念心不知何时已带着人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俩。
程曦现后立时紧张起来。
“晚上可是喝了许多酒?”
她分散着注意力,“厨房送来醒酒汤,可要给你拿来?”
容潜察觉到了程曦的紧张。
他一笑点头
“好。”
程曦便提着裙子跑去暖阁,将备好的醒酒汤自食盒中取出来,不防回过身却差点撞上容潜。
她一晃身,手中盅碗便打翻洒出大半,两人衣襟处均沾上了汤水。
“你怎得走路没声儿!”
她嗔怪道,将盅碗放回小几上,连忙扯了扯身前衣衫。
容潜无奈道
“怕你端来不便,”
说着拉过她手,“可烫着了?”
程曦的气焰瞬间萎了下去,喏喏道
“没……我让人来收拾了……”
容潜见她果真没事,不过衣衫弄脏了,便道
“明日再收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