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见凌唯州下了马车,回身将萧沅莹抱下来,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地进了院子。
至此,贺兰敏不得不承认,凌唯州和萧沅莹之间,就是两情相悦,如胶似漆。
她不甘心,着了魔似的,还要再去,杏蕊却不敢了,跪在地上,讲明利害,苦苦哀求,极力劝说。
贺兰敏也怕次数多了被人发觉,不情愿地放弃了,却无法走出心魔,行为渐渐地都带出些古怪来。
有时写着写着字,无缘由地一阵乱画乱撕。
或是好好地做着女红,心里烦上来,又拿剪子一通乱剪。
其实这便是妒忌的威力了。
妒忌这事,隐秘而又无法宣泄,只有憎恨悄无声息地蔓延。
进入九月,天气渐凉。
萧沅莹小腹渐隆,呕吐不适之感倒是消失了,只是胃口渐开,却不敢吃得太过,每顿皆有定量。
这日天色不错,萧沅莹坐在院中,看着绿芜朱草几个丫头打打闹闹地摘桂花,说晚上做桂花糕吃,忽有小内侍来报说,太子殿下派人送了两只海东青来。
萧沅莹一愣,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再问时,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身穿雪青色衣袍的高大男子快步走近,高声道:“萧公主,我来了。”
“伊宗云?伊世子!”
萧沅莹万没想到伊宗云会来,还当是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睛道:“你何时来的京城?”
伊宗云还是那副老样子,潇洒不羁,大大咧咧的,只是换了汉装,倒显得文气了些。
“我昨日才到的,方才见了你男人,略谈了几句公务,我就说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他答应的十分痛快,我便来了。”
萧沅莹笑道:“你这是当上使臣了?”
“我哪做的了那玩意。”
伊宗云听萧沅莹说自己是使臣,哈哈大笑。“我们铁勒和大凉结成了兄弟之国,开通互市,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求学,学写字,文章,手艺”
伊宗云掰着手指说了几样,又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反正就是那些诗词文章吧!”
萧沅莹抚额而笑。
“这一看便是你父亲逼你来的。”
“也不全是吧,我还是挺想来的。”
伊宗云神情闪过一丝不自在,又笑道:“对了,方才出了个好笑的事,你猜是什么?”
“好笑的事?说来听听。”
“就方才,我没想到太子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我来,也没问清楚,就急急忙忙地从官署出来,直奔了东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也不说你没在,让我在花厅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来了个什么姓贺的良娣。”
“人家是姓贺兰,不是姓贺。”
萧沅莹纠正道。
“我管她姓什么。”
伊宗云仍是气冲冲地,“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无礼至极,问我要干什么,说东宫是她在照管,有什么事跟她说即可,就差明说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