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里也苦!
若是他不来当这个孝子,林妹妹家中百万家产,说不得便入了对方的手。
眼下府里为了省亲别院正忧愁得紧,老太太那头白,都多了上百根!
然而,林幼儒却是一扬手中书信。
直接拿出宗族规矩堵住贾琏的嘴,说道:“老夫手上,可是有如海的亲笔书信。
何况信中早已言明,如海让老夫替他挑选一位族中子弟,好过继他的名下,以承香火。”
说毕,林幼儒从椅子上面起身,直面贾琏,唾沫横飞:“哪怕你是荣国府的公子哥,也决计不能破坏掉千百年来,宗族繁荣昌盛这一规矩。”
“先不论咱们林家与贾家实乃姻亲,莫说你贾家一门双国公,我林家亦是出过列侯。
朝廷上面,还是有几位能说得上事的御史,原意替我林家帮衬说项。”
嗯,言下之意,此事大不了便就捅破天。毕竟他手中有林如海的亲笔所托。
林幼儒顿了顿,色厉内荏道:“我且问你,莫非,你贾家意欲持着一门两座国公府。便可一手遮天乎!
贾家是要破坏掉这两千年来,宗族的传承规矩乎?”
贾琏听了,一屁股趺坐回椅子上面。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
莫说他这位荣国府长子,就连他老子贾赦过来了,大老爷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素来讲求以孝治国的太上皇,铁定不会站在他们贾家这一边。
吴泽从椅子上面起身,朝林幼儒伸了伸手。
林幼儒连忙收回手中那封林如海的亲笔信,警惕道:“你意何为?”
吴泽摆了摆手,脸色不变,温声道:“别担心,我作为先生的弟子,瞧一眼这封信,可说得过去罢?”
“你别过来,站在原地,我摊开给你瞧!”
林幼儒留了一個心眼,示意林如昌过来警惕对方,而他站在林如昌的身后,展开那封如海的亲笔信。
吴泽稍微打量一眼,便确认这是先生的亲笔书信。
不过,日子却是写在四月,自己前往密查柳千户那时候的事情。
“我瞧着这日期是在四月初,眼下已是将到八月。林族长从苏州来到扬州,这路真可够远的?”
吴泽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继而落座。
贾琏目光一亮,稍一琢磨,便读懂泽哥儿的弦外之意。
复又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拿手指着林幼儒,接过话头。
“泽哥儿说得没错,我十日前来到扬州,打从我那位表妹回到扬州,我那姑父便已断了这过继念想。阖府上下皆可作证!”
话音刚落,吴泽赞许地瞄了一眼琏二,从椅子上面起身,朝他点了点头,也不与林家人打招呼,直接出了偏厅。
“请你们二位,打哪儿来的,便从那儿回罢,我表妹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