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的车子停在下面,这一带到处都是灌木丛,只有看到考古现场的泥土他才放心。
“我看用不着,不都是一座山上的泥巴吗?汽车开进来,沾到轮子上的都是一样的。”
丁禹摇了摇头,指着从大路延伸进来的小路说:“你往那里看,地上都是草,要么就是石头。汽车开进来的时候,轮胎上很难沾到黏土。”
“那我们只有等了,农民兄弟们说了,整座平王山,只有考古队挖过的地方是泥巴地。”
两个人趴在草丛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两名拉葫芦的工作人员总算开始往山下走。
“跟上他们。”
丁禹拍了周建军一下。
几乎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一辆吉普车飞也似的从小路上开了过来。
“等等。”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周建军吓了一跳。
“怎么了?”
“京字牌照,昨天张志勇开的就是这辆吉普车。”
两个人挨到断崖边上,扒着小野树往底下看。
刺眼的黄土地,十几个工作人员蹲在土坑里,拿着小铲刀,正在一寸一寸地翻找。
“那家伙是什么人?张志勇有京城的朋友吗?”
丁禹死死地盯住吉普车。
吉普车停在考古土坑东南角,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花绸子短袖衬衫,戴着蛤蟆镜的年轻人。
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
“张叔,今儿收成不错啊?”
十足的京腔京调,应该就是这辆吉普车的主人。
丁禹的眼睛里仿佛就要喷出火来,脑子里尽是章校长在后座上无助挣扎的表情。
“没戏喽,本来好好的地方,要是提早半年现,那才是大收成。”
土坑里站起来一个头花白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身形高大,略显瘦削。
从五官上看,隐隐能找到张志勇的影子。
“那就是张志勇他爹,博物馆馆长张俊生。”
周建军指着那个头花白的男人告诉丁禹。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丁禹的回答,周建军扭过头来,现丁禹目露凶光,面色狰狞。
“怎么了你?”
他不由自主地摁住丁禹的肩膀。
丁禹猛地一抖,揪住地上的青草,恨声说道:“极有可能就是他,他就是玉坠主人。”
“那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那天的歹徒。”
“什么不能证明?直觉就是证明。”
“你小子不要冲动啊。无凭无据,人家不认账有个屁用。”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认账。”
丁禹一字一顿地说。
“你能有什么办法?”
周建军不放心地问,他担心丁禹冲动,上次在医院里的情形太恐怖了。
“dna基因检测,只要证明那缕头是我妈的,再想办法从他身上拿点证据,证明他是玉坠的主人。”
重返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