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月光,让丁禹差一点走神。
吓得他赶紧深呼吸,收敛心神,在梁倩菱的后背上轻轻地打着拍子说:“夜色这么好,煽情了呗。不过我是认真的,你在孤儿院长大,这里就是我女儿的外婆家。我要把这里打造成孩子们的天堂,以后你和豆豆在草地上放风筝,我和铁生负责给你们烤肉肉。”
“说什么呀?越来越没有正形。”
听到“肉肉”
两个字,羞得女人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这丁禹,尽学人家说话。
跟小毛头待久了,说话的时候喜欢使用重叠词。
比如:吃饭饭、长高高、烧肉肉之类。
旷野湿气在眼睫毛上悄悄凝结,夜风拂面,反而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丁禹把梁倩菱抱得更紧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上辈子终其一生都没有实现的愿望,这辈子一定要加倍珍惜。
二人相拥着往前走,昏暗的煤油灯光从茅草棚里透过来,斜斜地掠过女人的脸,让人越怜爱。
“来,再干一碗烤鱼去。”
是孙泰迪的小雌鸡喉咙,听起来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这家伙撸着袖子,一只脚踩在翻倒的长条凳子上,另一只脚不停地抖。
四五只空酒坛,歪七扭八地躺在茅草棚的角落里。
两个人今天喝得不少。
丁禹暗自吃惊:
孙泰迪的酒量他是见识过的,三四斤高度酒不在话下。
没想到老狗毛竟然也是酒中高手,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脸上的神情比孙泰迪镇定多了。
“哈哈哈,鱼都被你丢回仙人塘了,还烤个屁。”
老狗毛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孙泰迪的膀子上,就听到“噗通”
一声,孙泰迪应声而倒,四仰八叉,躺在茅草垫子上睡着了。
“真没用,这才喝了多少酒?耍赖皮装瞌睡?”
老狗毛撑住小桌子站起来,脚底下踉踉跄跄,绕着孙泰迪走了两圈,在瘦皮猴脸上拍了两巴掌。
“真不行啦?小崽子,别跟老夫耍着玩。”
又是两巴掌,孙泰迪一动不动。
看来是真睡着了。
刚想出声招呼,梁倩菱捂住了丁禹的嘴巴。
“嘘,他好像没喝醉。”
“是啊,老狗毛装醉的,别看他走路歪歪斜斜,心里面清楚得很。”
咬住梁倩菱的耳朵,丁禹轻轻地告诉她。
“我是说孙泰迪,”
一语激起千层浪,丁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就见孙泰迪微微挺起身子,顺着老狗毛拍他脸的势头,脖子侧到左边,绿豆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茅草棚子恰巧裂开一条缝,孙泰迪的表情被丁禹看得清清楚楚。
这货为什么装醉?
心头疑云大起,丁禹搂住梁倩菱的肩膀,悄悄闪到茅草后面。
“嘿,醒醒,醒醒啊,正事还没有办。”
老狗毛又在孙泰迪的脸上拍了两下,见瘦皮猴没有反应,他便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黑黝黝的小木人,凑在嘴上亲了一口。
随后把小木人放到地上,抽出把奇形怪状的匕,嘴里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咄!兀那妖魔,尔往哪里走!”
手里寒光一闪,老狗毛怪眼圆睁,辑指孙泰迪高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