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王惠当众埋汰,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现在连这种文弱书生都敢骑到脖子上拉屎,这特么还有天理了没?
不愧是金星机械厂的钳工,论打架,丁禹还真不是赵四海的对手。
不过他胜在气势,就跟了疯似的,抠住赵四海的腮帮子死活不撒手。
直到对方把吃进去的东西统统吐出来,才将赵四海顶到墙壁上,戳着他的脑门子警告说:“这是我第一次做给我老婆吃的菜,你他娘的再敢动手,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至于吗?狗娘养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没定赵四海骂完,丁禹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弄死你娘个大头鬼,赵四海我警告你,从今往后别来找我。那天打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孙泰迪搭起伙来出老千,骗了老子五十块钱。”
“谁……谁特么出老千?丁禹,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个大头鬼,老子想了整整三十七年,你们趁老子喝醉酒,在桌子底下换了两张二。”
三十七年?胡说八道。
这逼是不是脑子被屎糊了了?三四天的功夫,到他嘴里成了几十年。
还特么三十七,连零头都准备好了。
丁禹才不在乎说漏嘴,关于那场牌局,他确确实实回忆过千万遍。那天中午赵四海拼命灌他酒,打牌的时候,让孙泰迪从桌子底下塞给他两张二。
憋了一辈子的愤怒和愧疚统统泄出来,丁禹变成了仇恨的使者,掐住赵四海的喉咙死命挥拳。
“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见不着老婆孩子。”
“我特么活剥了你,让你出老千,让你天天把老子往牌桌上拉。”
“丁禹,别这样。不能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望着如海啸般疯狂的男人,王惠吓得花容失色,她抱住丁禹的后腰哭着求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禹嘟囔了一句,松开被他打成了猪头的赵四海,回到屋里,从黄书包里掏出五张大团结,拍到赵四海的脸上说:“立马消失,以后再敢来找老子,打到你两头冒屎。”
太男人了。
王惠揪住心口,她傻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把丁禹生吞活剥,咽到肚子里去。
“姓丁的,你特么给我等着,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嘴巴里血沫乱飞,赵四海话都说不清楚,他从地上捡起五张大团结,指着丁禹破口大骂。
“滚。”
丁禹一声大喝,赵四海跳上自行车,转身就跑。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往地上呸了一口,丁禹把王惠往外面推。
“作啥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怕你输了钱心里不痛快,特地过来看看,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那女人把头往脑后一甩,鼓鼓囊囊的胸脯子顶住丁禹的胸膛,逼得他一直退到了墙角根。
“王惠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啊。今天我在东中市遇到你丈夫姜毛多了,跟他谈了笔生意,他马上送货过来。”
女人甩了甩头,玉葱般的手指搭住衣领子,她丢了个媚眼儿,笑吟吟地望着丁禹说:“好的呀,喊他过来看呀,看看他老婆是怎么被别的男人吃到肚子里去的。”
“你……”
丁禹刚想说话,突然现梁倩菱抱着豆豆站在院门口。
重返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