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完衣服看见这么大太阳,闫阳又寻思着把程述房里的被子抱去阳光房里晒。
当然,去抱被子的时候,闫阳又偷摸去翻了一遍那本墨绿色的笔记本。
程述在楼下煮饭,闫阳把房间门给锁上,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地慢慢翻到最后。
笔记本里真的一个字都没有。
闫阳不知道余杨把笔记本送给程述时这一页是不是就是撕了的。
如果那页纸是一开始就是被撕掉的话,那这本笔记本里是什么都没有全空白的。那程述那天晚上,露出那样的神情就是因为送他笔记本的这个人吗?
程述是因为余杨才笑得那么……甜蜜?可是他们俩平时压根儿没什么交集啊!
可要是那页纸一开始是没被撕掉,是余杨送给程述之后程述自己撕的,这对闫阳来说是相当有那味儿了。
有东西。
被撕掉的那张纸上,肯定有东西。
因为这在闫阳看来,程述把这张纸撕了,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主角偷偷把心上人送给自己的情书啥的藏好。
闫阳烦躁地抓着头,他这会儿可以说是一个头八个大。
到了周一上学看见旁边周却桌上的玻璃杯时,闫阳脑袋更是突突突地疼。
这个玻璃杯挺重要的。
原本书上的剧情是这样,余杨会不小心打碎周却死去的母亲留下的玻璃杯,周却不接受余杨的道歉及赔偿大脾气,程述上去解围结果两人打起来。
这种降智剧情让闫阳只觉得写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有病?
这么重要的东西,好好在家里放着不好吗?
非得带来学校这种意外多的地儿?
而且,闫阳看着那个玻璃杯,玻璃杯是个带盖儿的,底小口大的杯型,这种杯型本来就不是很稳。杯子还放在了桌角这边,离桌沿才两三厘米的位置。
随便旁边路过一个什么人,外套撩一下就能倒,太不安全了。
闫阳正纠结着要不要去提醒周却把玻璃杯放好一点的时候,周却突然把玻璃杯往里挪了挪。
这一挪杯子现在离桌沿至少有一个手掌这么远的距离了。
旁人经过也没那么容易碰到了。
闫阳顿时松了口气。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闫阳循着声儿看过去,却直直撞着周却盯着他的视线,心里一惊。
“你……”
周却刚想说话就被打断,打断他的是坐在前边儿的男生。
“阳儿,过来。”
程述喊他。
对于闫阳来说,程述这会儿简直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闫阳赶紧应了声过去找他。
站在程述旁边,闫阳手肘搁在他肩上,整个人和他挨着,因为刚刚那个事儿,心里到底有些打鼓,“怎么了?”
“噢,有一道题不太会,想找你讨论讨论。”
程述抓着闫阳的手晃了晃。
“我去,真的!?你也有不会的题!?”
这个把闫阳激动得不行,直接把心里愁着的事儿扔脑后边儿,顺势坐在了程述大腿上,激动的同时又要控制自己的音量:“快,让我看看是道什么题!”
程述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在闫阳看来程述是不好意思了,毕竟这可是程述第一次找他问问题,想来不好意思也是有道理的。
于是他伸手拍拍程述的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咱别害羞,世界上哪有人啥都会的,讨论才能出真理嘛!”
接着他又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述木然地指了一道物理大题,闫阳边看边用笔戳着太阳穴,嘴里嘟囔:“你先等等啊,让我先读几遍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