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经被人扫干净了,就连洒在地上的水渍也干透了。
闫阳坐在座位上,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臂,红痕和水泡被浅绿色的药膏裹着,看着还挺油亮的。
闫阳砸吧砸吧嘴。
边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闫阳抬眼看去,噢,是那个周却在笑。
见闫阳看他,周却手臂撑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探头去看闫阳手上的伤,“我问你个事儿啊。”
闫阳心情不大好,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周却一点儿也没在意闫阳的态度,自顾自地说:“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杯子?”
“不喜欢。”
闫阳是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
周却饶有趣味地说,“不喜欢你天天盯着它干嘛?”
“我那是因为……”
闫阳闭了嘴,唇紧抿着,他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知道它会摔碎所以才时时盯着它,防止它碎掉的吧?
反正现在杯子已经碎了,他也不用天天盯着那玻璃杯了,而且程述也没因为这个和他打起来。
“因为什么?”
周却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
“没什么。”
闫阳把手放到桌上,还是没忍住:“你也别太难过。”
“什么?”
周却没搞懂。
书上说这杯子是周却母亲留给他的,算是遗物了,闫阳想了想还是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说:“这个杯子对你来说不是挺重要?”
周却笑了,“你是从哪儿看出来这杯子对我很重要的?”
“不知道,感觉吧。”
周却听完就开始笑,笑得闫阳莫名奇妙的。
等笑够了周却说:“确实挺重要的,网上这杯子卖八块五,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老板五块钱卖给我。”
“???”
不是说好的故去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这怎么和书里说的不一样!?
“吱呀”
椅子和地砖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闫阳看过去,就见程述站起来往外走,他下意识跟了出去。
程述人高腿长,闫阳就算是立马跟着出去的都被甩了一截。最后在楼梯转角那儿追上了。
顾不得手上的伤,闫阳抓着程述的手臂,伤口在不算柔软的校服布料一接触,顿时传来刺痛,也让闫阳猛地“嘶”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