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双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挂着水。
面前的人眉眼担忧,仿佛又回到她手受伤来医院处理那天。
许乘见她醒来,略显着急地问她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生气她烧了为什么不跟他说,但瞧见她病态的模样,又心软,根本舍不得骂。
他杂七杂八的关心问了一通,才想起来跑去找护士。
周双偏头望着他担忧的背影,眼睛里不自觉蓄起泪,又拼命地眨回去。
护士过来瞧了眼,问了两句周双的状况,听闻她说还好后,便又离开去忙别的了,走之前安慰说人醒了就没事,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跟她讲。
护士走后,许乘手伸过来牵住周双两根指头,“下回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总是自己扛,也别觉得会麻烦我,我不麻烦,你哪怕凌晨两点找我都行。”
周双眼睛定定望着他,心底苦水在翻滚,面上却麻木地点头。
许乘以为她不舒服不想说话,也就没再多讲,伸手摸了下她脑袋。
只是他的每一下触碰,都让周双心口阵阵泛疼。
周双挂完点滴,烧已经退了,但还是应许乘的要求,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次日才回的出租屋。
许乘给她请了病假,顺带给自己也请了一天。
他中午给她带饭,两人一块在她出租屋吃的。
“你是不是生病也没给你叔讲?”
不然作为叔叔,怎么可能侄女生病了也不带她看医生。
周双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嗯,没讲,他比较忙,我不想麻烦他。”
她低着头不看他,吃什么都味如嚼蜡。
许乘眉头微拧,眼底闪过心疼。
“周双,别太懂事,有时候有些事,是可以依靠别人的。”
“我还是那句,如果你觉得麻烦别人难为情,那你就找我。”
他话落下许久,对面的人都没反应,只低着头默默吃饭。
有那么一瞬间,许乘觉得她回到了当初冷漠厌世的模样。
他看不得她这般,伸手捏起她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周双,说话,说你听到了。”
他语气算不得好,但又字字只跟关心挂钩。
“听到了。”
周双语调平常,听不出悲喜。
许乘只当她是生病后遗症,还没完全恢复,所以连讲话都兴致不高。
“还算乖。”
他短暂地笑了下,松开她的时候,拇指顺带蹭掉她嘴边的南瓜汤汁。
周双的眸子往下垂,避免交谈似的接着吃饭。
其实她刚刚张嘴的时候,想说的是“不必了”
。
今天过后,不必再有来往。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讲出他想听的话时,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在苦笑,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