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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港·海府。
事不宜迟,金燕西当天便驱车前往海家,可是金燕西不知道的是,海家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海家正厅之内,海子轩挥退了所有下人,似是有要事与海髯公谈。
海子轩语出惊人道:“爹,我我,我要和玉兰离婚,和珍珠结婚。”
海铮然震惊道:“你要休了玉兰,娶珍珠作媳妇?”
海子轩解释道:“咱们海家可以传给中麒,这里里外外又由玉兰打点,不会出什么事,我跟玉兰这次是协议离婚,海家所有的家产都给中麒,我带着珍珠离开津港,从此隐姓埋名。”
海铮然冷笑道:“隐姓埋名,你好大的气魄。”
海子轩坚持道:“珍珠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您的夫人,我怎么就不能娶她。”
海铮然责骂道:“混账,你们私下怎么定我都不会同意,子轩,你隐姓埋名撒手不管,这叫不忠,你身为人子却让我这老骨头孤零零地守住这海家,这叫不孝,常言道大丈夫舍身取义,可你见色忘义,海子轩啊海子轩,堂堂七尺男儿饱读诗书,又是津港富,本应为国为民做些大事,可你却为了个爱私情要隐姓埋名,你还是我海家的子孙吗?”
海子轩争辩道:“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爹既然提到了忠孝,那我就说两句,当年朝廷赐官,您坚辞不受,为了避免海家欺君罔上,儿子忍着丧母之痛,子承父命替您作官,这就是您刚才说的不忠,后来朝廷无道,儿子辞官在家,鞍前马后伴您左右,这就是您说的不孝,我海子轩,堂堂七尺男儿饱读诗书,应该为国为民做些大事,您说的太对了,可是这海家里里外外您都给了玉兰,我能管什么?我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只剩下这两情相悦,我喜欢珍珠,珍珠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娶她?”
海铮然固执道:“子轩啊,你刚才说的这些对与不对咱们暂且不说,但我要告诉你,你娶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娶珍珠,我海家自明朝刘伯温进津港以来,拓荒守业,终成十八代钟鼎之家,既然你姓海,如果你娶了珍珠传扬出去,你的脸往哪搁?我的脸往哪搁?这海家的脸往哪搁?”
傅珍珠跑进厅道:“我和子轩本来就是真心相爱的,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中麒说得对,你就是封建大家长。”
海铮然武断道:“我就封建了,你们想在一起除非我死了,明天我就把你许配给唐文岩,绑也把你绑去。”
海子轩失望道:“爹,我现在明白了,您讲了这么半天这海家的规矩其实就是这张脸,您可以为了这张脸棒打鸳鸯,您好好想想,这跟当年腐朽昏庸的朝廷将珍珠强赐给您有什么区别?没区别一模一样,一谈到脸面您当年说的那些道德就荡然无存了,简直太可笑了。”
见傅珍珠伤心的跑出去,海子轩心疼极了。
海子轩忍无可忍道:“您以前总跟儿子说要忍要忍,我忍够了,我不忍了。”
海铮然拍案而起道:“你敢!”
海子轩告退道:“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事,我会顾全您的这个脸。”
见海子轩愤然离去,海铮然怒极,将茶几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粉碎。
海福入厅道:“老爷,这是?”
海铮然深呼吸道:“不用你管,说,什么事?”
海福禀报道:“金七爷求见。”
海铮然吩咐道:“请他进来。”
这就是身份的魅力了,海铮然本来想说不见的,可是凭白得罪金燕西真的不值当,所以老爷子只能压着脾气会客了。
金燕西入厅道:“海髯公,这是?”
海铮然搪塞道:“老夫老了,让金七爷见笑了,刚才老夫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
金燕西笑道:“您看这茶杯摔的都比我们小辈摔得碎,所以海髯公您这是老当益壮。”
海铮然询问道:“金七爷是国务总理的公子,不知您今天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