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该是自己会错意了,楼慈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绝对不是想要上台做题!
一般老师抽人做题时,别的同学直直地看老师,那肯定是想要上台的,楼慈?绝对不是!
数学老师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正确,于是他略过楼慈,免得等会儿点了他,他不上台,显得自己尴尬。
“下一道题,”
数学老师定视沈之珩,“沈之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点了沈之珩的名字后,楼慈仿佛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像有冰刀一样刮在他皮肤上,又冷又疼。
错觉,绝对是错觉,数学老师笑呵呵地让沈之珩上台。
赵岁在黑板左边,沈之珩在黑板右边。
粉在黑板上摩擦,出沙沙声响。
两道都是步骤繁多的大题。赵岁把左边黑板都快写满了,一步一步挪到右边。
黑板右侧,沈之珩也快写满了,他挪到左侧。
粉沙沙声慢慢聚拢,不经意间,两人拿粉的手碰到了一起。
温热的皮肤贴着温热的皮肤,赵岁一愣,沈之珩也一愣。
“抱歉。”
“抱歉。”
两人异口同声。
赵岁红着面颊朝另一边让开,却不料脚腕一歪,整个人朝左边倒去。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即使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右一揽。
沈之珩只觉怀中一软,幽甜的桃花香瞬间充斥鼻腔,像桃花簌簌落下来,香气将他掩盖住。
他失去感知能力,唯独能感受到怀中香软。
教室里响起吸气和惊呼声。
赵岁立即挣脱沈之珩,面颊滚烫,“谢谢!”
“不用。”
沈之珩语气略微迟滞,继续书写。
写着写着,他用余光偷瞧身畔的赵岁,她侧颊绯红,如刷了一层胭脂的桃花瓣,十分娇艳动人。
他捏紧粉。
解完题,沈之珩回到座位。他低眸凝视刚才搂过赵岁的左手。
楼慈忽然扔给他两张纸,“不擦手?”
他擦干净右手,却没碰左手。楼慈睨着他的左手,“左手不擦?”
“是干净的,不用。”
楼慈却一反常态,抓住他的左手,用力用纸巾一抹,像是要擦掉什么碍眼的存在。他这番举动让向来脾气温和的沈之珩颇为恼怒,“阿慈?”
楼慈把纸扔给他,“你手上有粉灰。”
然而楼慈自己心里明白,并不是沈之珩手上有粉灰,而是因为他碰了赵岁。
他现在不能清除赵岁身上沈之珩的痕迹,只能清除她留在别人身上的痕迹。
他还未察觉,一种对赵岁病态的独占欲如春苗破土,不着痕迹地滋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