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辅政,陛下可以安心养病,殿下,也可以安心。”
静谧的塔内爆出绝望的嘶吼,李星娆犹如地狱恶鬼,双手呈爪状极力向前,掌心的伤口一直没有养好,这一动作,竟又裂开流血。
她一动,铁链也动,铿锵几声,将她牢牢的牵制住,攒满了杀气的双手,堪堪停在女人几寸之外,无论李星娆如何挣扎扯拽,依然无法近身。
女人放声大笑,转身而出,只留那怨恨又绝望的嘶吼在塔内,久久不息。
……
塔底阴冷无比,常年燃灯,一觉醒来甚至分不清时日。
这份阴冷,冷却了歇斯底里的仇恨和咒怨,也浸醒了脑子。
李星娆开始日复一日的自审和反省,把这些年的许多事都磨碎了一点点去重体会。
直至某个寒冬,塔内又来了人。
宫奴一如既往为她洗漱更衣,甚至为她换了昔日最喜欢的红裙。
一件配饰都没有装点,是防她自戕。
刚洗漱完,那女人又来了。
相隔多时,她比前一次更光鲜亮丽,身份也当更尊贵。
这次,她是来送喜帖的。
“本宫与他,马上就要成婚了。若有兴致,不妨来喝一杯喜酒。”
从女人出现到离开,李星娆始终没有反应,女人好没意思,嗤笑一声,让人解了她身上的铁索束缚,虽然还是被关在这里,但可以自由活动。
“已是个活死人,还怕她跑了不成?”
塔里已无人,李星娆眼神一动,呆滞的眼神瞬间泛起凌厉的冷意。
哪怕是阴暗的底层,她依然靠着自己的办法计算着时日。
五百六十四天,是她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也是外面变天的时间。
昔日,她为皇兄能稳固江山,奔波三年,收效甚微,曾苦叹经营不易。
可原来,两年就足够变天了。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死了都没脸见父母亲人。
所以,绝不能死。
天真做梦的年纪已经过了,世上无如果,更不想来世。
哪怕耗费二十年,五十年,她也要把失去的夺回来,再拿着这些东西,去向被自己伤害过的亲人谢罪。
而现在,她似乎已等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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