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把手让他咬,如果他有传染病,你已经出事了。”
黎家逸脑袋低下来:“这些我都知道,就是……就是情况比较紧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一时不小心而已,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祝夏没办法面面俱到去管实习医生,说完后就叫他去包扎处理下伤口。
傍晚,祝夏按时离开医院回家。
自那晚贺连洲生气,她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后,两个人之间再没了联系。
除去几个梦。梦里祝夏坐在贺连洲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手掌扣住她后脑勺,薄唇压着她的唇瓣,撬开唇齿,舌尖抵入,占领着她。舌尖宋成煜低着头,手肘抵着膝盖,手中转着手机,在想事情,挺疲惫的样子。
窗帘厚重,是全拉上的,特别暗,只有门口那一点亮光照到他脚边的位置。
也照在祝夏的脚边。
她站在他的面前。
宋成煜知道来的是她,但依旧低着头,始终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旁的也只多说一句:“你回来干嘛?”
“你愿意看我吗?”
宋成煜不愿意。“你愿意看我吗?”
宋成煜不愿意。“你愿意看我吗?”
宋成煜不愿意。“你愿意看我吗?”
宋成煜不愿意。
“你愿意看我吗?”
宋成煜不愿意。
他略带疲态的嗓音就说明了他对她的力不从心,说明了母亲去世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祝夏静了一会儿,慢慢地屈下膝盖。
左膝盖先缓慢着地,后是右膝盖,双膝贴着松软的地毯,手也覆上他的手,覆上他手握佛珠的手。因为他一直不看她。
轻身说:“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宋成煜无声地将手抽开。
祝夏继续握着,声音起颤:“都是因为我。”
一边听着他的呼吸,一边继续说:“因为我想离开宋家这件事,她想阻止我,才会出事,我负全责。”
宋成煜稍微有点动作,祝夏就握紧他的手,生怕他走,嗓音发涩说:“宋成煜,你别这样。”
他不说话。
而祝夏长久地凝视他。
卧室那般灰暗,那般寂静,良久,他将手从她底下抽开,终于愿意抚她的脸,用拇指抚开她眼角的湿气,她因此仰头看他,两人一上一下,一个默敛一个卑微,影子交叠在一块,呼吸交合在一起,她小心而谨慎。
她的眼睛慢慢发红,宋成煜一言不发地把她的额头抵向自己的额头,指拇慢慢摁到她嘴角,两人都闭着眼,她紧紧握着他膝盖上的另一只手。
彼此的额头短暂分离,他仿佛完成长久的沉思,盯着她的眼睛。
“答应我,你不会离开。”
“永远。”
他握着她的手有点疼,祝夏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哽咽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情绪上的低迷,面临一种狡猾的处境,处于两难的境地,
祝夏已经说不出话,身子都是抖着的。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