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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少了原燃,张芳也回了自己家,偌大一个家里,越显得空荡荡的,有了棉花陪她,年夜饭时,原本也是只有父子二人。
安漾母亲原籍不在湳安,她去世后,安家和那边的亲戚关系便也不可避免的慢慢疏远了,安漾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两个姑姑远嫁北方,离湳安很远,过年时自然也不会回来。
因此,不和林家一起过年时,大部分时候,安家的年都格外冷清,只有父女二人,看看春晚。
安漾乖乖在家写作业,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年后安文远若是有空,会带她去林家玩,或是去去外地短期旅行。
今年安漾以为也会一样,听到敲门声,高高兴兴过去迎接安文远,开门后,安文远身后却还跟了个人。
安文远脱了鞋,领那人进来,“软软,这是易渡,我学生,他家里有点事,没办法回家过年,我把他带过来一起吃顿饭。”
“你不是老说家里冷清,缺人玩?”
安文远笑,“小渡是我实验室里最优秀的学生,叫他好好带带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尽管问他。”
安漾站在门口,有些拘谨,也有些懵。
她确实和安文远说过几次家里过年冷清,但是,其实是因为原燃不在,她想他了,没法直接说,所以转了个弯,说家里寂寞,不料安文远把她这话曲解得这么厉害。
“小渡,这是我女儿安漾,比你小几岁,今年在湳附念高三,马上高考了。”
是个高瘦,样貌很清秀的男生,比安漾大两三岁的模样。
安漾注意到他脱下的运动鞋,白色运动鞋,洗得干干净净,但是鞋面泛着黄,显然已经穿过了很久,挂在门口的书包也一样,已经摩得边缘有些泛白,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忙收回视线,和他打招呼,“你好。”
易渡很沉默,却很勤快,三人一桌吃着饭。
安文远喝了点小酒,微醺,摸了摸女儿脑袋,“以后你嫁人了,要是也嫁得离家远,估计,没几年,过年都还忘了家里有个爸爸了。”
见她对原家小子模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处在被抛弃的边缘上了。
“不会。”
安漾愤愤。
见安文远不以为意,根本不信,她赌气道,“那我一辈子不嫁人,就留在家里,陪着爸爸。”
易渡一直沉默着,吃自己手边的菜,闻言,轻轻笑了笑。
安漾才回过神,对面还坐着个自己根本不熟的男生,有些害臊,忙闷头也吃自己的饭。
吃完饭,她想收拾盘子。
易渡抢在了她前面,动作很熟练,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用了。”
安漾哪好意思让客人来做这种事情。
易渡摇了摇头,“我来吧。”
他洗盘子洗碗,收拾桌面,动作熟稔。
原来也有很擅长这类型事情的男生。
安漾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人,原燃似乎天生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有时候想帮她一下忙,安漾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厨房给炸了,盘子碗全打掉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几乎笑出声。
易渡安静的看了一眼她,没说话,手下动作更快。
“放着放着,明天请人过来收拾。”
安文远见他们抢着洗碗,哭笑不得,“你们都来,陪我看看春晚。”
春晚还没放完,安漾揉了揉眼角,“爸爸,我想睡觉了。”
安文远惊讶,“这么早?不守岁了?”
“困。”
安漾小声说,撒娇道,“前段时间作业太多,每天都睡好晚,过年想补个觉。”
“行,去吧。”
安文远温和道,“辛苦了,再撑半年,到时候,”
安漾点点头,回了二楼自己房间,洗完澡换好睡衣,她缩进窝里,把床头小闹钟拿过来,紧张的看着分针一点点移动。
棉花唧唧叫了几声,动作轻盈的跳上床,蜷缩在了被角,乖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