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对话,里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小桂子走进来,刚说完,萧容溪就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平日贤妃不怎么来找他,今日突然过来,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南蓁目送小桂子离开,看向坐在桌案后的男人,“陛下,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回避什么?”
她想了想,开口道,“您的妃子过来找您,我一个外人在总归不好,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方便。”
“……”
萧容溪咬着牙,表情有些僵硬,“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朕的妃子。”
南蓁微哂,随即闭口不言。
还真是……差点忘了。
两人说话的片刻时间,贤妃已经进来了,对着上之人行了个标准的宫妃礼,“陛下。”
然后才侧头,笑道,“原来丽嫔也在。”
刚才听到宫女回禀时,她以为是谣传,没想到丽嫔竟然还没走。
也不知道两人单独待了这么久是为何,要知道,能走进御书房的人寥寥无几,更遑论坐在这里。
她眼底满是温和,与当初带着丫鬟婆子来冷宫找她的凶狠模样相去甚远。
南蓁也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见过贤妃娘娘。”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贤妃简单囫囵了一句,便重新将视线放回萧容溪身上,不疾不徐道,“陛下,臣妾想着近来天热,便亲自炖了些银耳羹给您送过来。”
她稍微往后侧身,银夏便适时端着盘托上前。
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陶瓷盅,盅身缀有天青色花纹。
贤妃打开盅盖,露出里面剔透的银耳,其中零星飘着些枸杞。
“陛下尝一尝可好?”
萧容溪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的,“放下吧,你有心了。”
“臣妾不能为陛下分忧,也只能做做这些了,对了,”
贤妃顿了顿,又从银夏手中接过一张卷轴,“家中偶得了一幅白玉谷先生的字,上次祖母进宫带了来,陛下您瞧瞧。”
听闻此言,男人的脸上总算有了些松动。
白玉谷是享誉各国的书法大家,常年游荡四方,行踪不定,其字更是千金难求。
有幸得到的人恨不得挂起来,日日欣赏。
贤妃展开卷轴,上面只有三个大字——天行健。
字迹潇洒不羁,撇捺间尽是灵气,神韵自然。
但却再无后文。
萧容溪伸手接过,“倒是符合白先生的风格。”
大部分时候他都只写一半,剩下的半句任由旁人补充。是以,京城中还曾举办过字展,由白玉谷写完上句,各位书法爱好者接下句。
或模仿他的字迹,或书尽自己的风格,再由诸位看客评估。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