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想挣开,他却又收紧了手臂,开始细细碎碎地用唇轻碰着,从耳根到脸颊,再到最后彻底将我身子扳过来,深深地吻住了我。炽热地掠夺着所有的理智,那漆黑的眼睛离得太近,像是步步紧bī,却又带着十分的温柔&he11ip;&he11ip;
那一霎那,我只觉得心酸,只缓缓闭上眼,试着去回应。
不过是浅显的一个念头,就已经换来他彻底地沉陷。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喘不上气来,我推了下他,他这才就势松开。一寸寸地摩挲着,轻蹭着我的脸:&1dquo;回房,好不好。”我脸上一烫,推开他,继续回头去逗马,他在我身后笑了两声,开始只是很轻的,最后却越小越大,终于感叹道:&1dquo;永安,我们成亲几年了?”
我没回头:&1dquo;有两年多了。”他默了片刻,才接着道:&1dquo;是两年七个月。”我嗯了声:&1dquo;差不多。”他又笑了声,隐隐有了几分调笑:&1dquo;那怎么还像个刚出嫁的妇?”他平日极少说这种话,我听着,耳根又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决定不再理他。
&1dquo;永安,”他又贴近我,&1dquo;回房好不好。”
我被他弄得大窘,终是转身瞪他:&1dquo;郡王今日很闲吗?”他乖顺点头:&1dquo;很闲。”我哭笑不得看他:&1dquo;不需要去刘氏那儿吗?”他轻浅地笑,眼角微微弯成个漂亮的弧度:&1dquo;不去,今日哪儿都不去,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实在难应对,正是尴尬时,马厩外已有人说了句话。
&1dquo;妾见过郡王。”一转眼,王寰就走了进来。
我忙躬身行礼:&1dquo;王妃。”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李隆基没答话,她不敢起身,我亦不敢起身。正是僵持时,李隆基忽然一把拉起我,直接揽到怀里:&1dquo;起来吧。”他力气奇大,我根本挣不开,只能眼看着王寰起身,很淡地扫了我一眼。
&1dquo;妾打扰郡王雅兴了,”她收回视线,道,&1dquo;还请——”李隆基半笑不笑道:&1dquo;夏至应该就在马厩不远处,你可看见了?”王寰神色一僵:&1dquo;看到了。”李隆基继续道:&1dquo;这次便罢了,日后见到夏至冬阳在,就避开些,也就不用如此赔罪了。”
&1dquo;郡王的意思是,妾日后见到两个奴婢,也要躬身回避吗?”王寰本就生得英气,如今微怒气来,更添了几分bī人气魄。我看得心中暗惊,扯了下李隆基的衣袖,他却不为所动,只笑了声:&1dquo;本王正是此意。”
王寰紧咬唇,眼中由怒转悲,由悲转哀,终是躬身道:&1dquo;妾知道了,郡王无事,妾就告退了。”她说完,也不等李隆基答话,立刻就离开了马厩。
我看她背影消失,才转头看李隆基:&1dquo;太原王氏——”
&1dquo;好了。”李隆基厉声打断我。我愣了下,侧头不再说话,过了会儿他才柔了声音:&1dquo;永安,我并非有意要凶你。”我嗯了声,他又道:&1dquo;王守一最近提出要娶我妹妹,父王已经准了,我若再不压一压她,怕是日后真会欺到你。”
此事我多少也知道些,可听他这么直白说,才恍然他为何刚才如此冲动。念及至此,不禁认真看了他一眼:&1dquo;为何不这么想,不同于皇祖母的赐婚,这是王氏甘愿提出的联姻,正是太原王氏对你的扶持。”
他也认真看我,背着日光,眼中沉得有些渗人:&1dquo;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三郎了,需要你为保我去跪她。”他一言,牵起的是当初王寰小产的旧事,我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了很多。
正是出神时,他忽然又道:&1dquo;不要再想了。”我怔怔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苦笑,似乎想说很多,却终是眸色转柔,轻声道:&1dquo;总之,什么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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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赠马的事,还有后话。
不过三两日后,他就兴冲冲带我来,说是要去马场。我本以为他不过是兴起,待到了才觉,竟是已有不少人,原来是安乐郡主玩xing大起,早定下的日子。李隆基到时,那边已是欢声笑语,不过糙糙行礼招呼后,便都闹作了一团。
李显一脉显和我没什么jiaoqíng,当年我随在皇祖母身侧时,他们尚都在外,除了仙蕙&he11ip;&he11ip;我扫了眼,忽然想起李隆基说,仙蕙已有了身孕,难怪今日并未露面。正是看到李重俊那处时,心头才是一跳,伴着的竟不是王妃,而是宜平。
&1dquo;来,”李重俊正揽过她的肩,&1dquo;去给几位郡王添酒。”宜平脸色泛白,似乎是在犹豫,安乐郡主已经侧头笑了声:&1dquo;今日是来赛马的,又不是来吃酒的,差不多就可以了,三哥。”
她生得真是好,又比身侧人多添了随xing,此时笑起来连我也看得暗暗惊艳。
只不过,更让人惊艳的,却是她眼中的嘲笑,对李重俊的嘲笑。倒是他们的大哥李重润只是笑,似是看不懂一般。
李重俊瞥了她一眼,对宜平道:&1dquo;算起来都是你的旧识,怕什么?”说完,还轻拍了下她的脸:&1dquo;敬得好,今日便留住你那处。”宜平脸又白了几分,终究不敢忤逆,起身开始一一为没人添酒。
他的意思,在场人无人不明,可又都佯装不知。
唯有安乐郡主扬眉看着,李成义脸色暗沉地低头喝酒。宜平很快就走到他那处,只一双眼盯着他手中的酒觞,缓缓地添了满杯,自始至终不敢抬头,李成义却是直直地看着她,杯举得很稳。
直到酒有些溢了,他才道:&1dquo;多谢。”
言罢,一饮而尽,手中却仍有刚才溢出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