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若是当年不撮合他们,何来这qíng债,又何来如今尴尬局面?&1dquo;别看了。”李隆基忽然夹了一块青糕,递到我口边,轻声道,&1dquo;若真论错也是我兄弟无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盯着那青糕,摇了摇头,没说话也没张口。
李隆基就这么看着我,举着筷,也不再说话。
我知道他又犯了脾气,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时,安乐郡主忽然又笑起来:&1dquo;我今日算是看透了,本是想着几位哥哥来陪我骑马,到最后却成了恩爱的戏码。我可是常听人说永安当初是皇祖母心尖上的人,如今是临淄郡王的心头rou,碰不得,得罪不得。我想着郡王风流的名声那么大,怎么会是真的?眼下看,倒有些意思了。”
李隆基这才侧头,斜看她一眼,哈哈一笑道:&1dquo;还真让裹儿你说对了,永安就是要宠才行,”他说完,用手把筷上的青糕拿下,放在嘴边咬了小半口,&1dquo;凡是她吃的,必要我先试才肯入口。”
说完,又将手伸到我嘴边。
他的目光依旧带笑,却蒙着冷意。
&1dquo;多谢郡王。”我终于张口,整个吃了下去。
然后,换来的是众人的取笑艳羡,我自倒了杯酒,还未待他阻拦,就一口喝了下去,将口里的糕点混着酒水,尽数吞入腹中。火辣的酒水一路烫灼着,一直烧到了腹内、血中,像是顺着血流进了心房。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李成义身侧。
我知道李隆基是有意做给他看,也知道他一定看到听到了。
李隆基诧异看我,过了会儿,才把茶递给我:&1dquo;对不起。”我笑:&1dquo;多谢郡王。”他很轻地嗯了声,开始和众人一起玩笑,未有江山社稷,唯有佳人美酒,看来他们这一gan皇孙真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胃里仍旧火辣辣的,喝了口茶也不见缓和,我又呆了会儿,觉得不舒服,就和他说了两句,独自离了席。
正是夏末秋初,天高云淡。
我走到不远树林旁,站在yīn凉下,胃里仍是翻江倒海的难过。过了会儿,刚才饮酒谈笑的众人都已经走出来,各自牵了马,似是真要赛上一场。十几个人站定,应该是商量着如何赛法。
我随便看了两眼,就见李隆基上了马,紧接着是太子几个子嗣,李隆基似是在对李成器说什么,然后众人又开始附和,终是将李成器也bī上了马。
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是用的什么借口,约莫都不过是寿net郡王自幼极擅马术,又在年前带过兵,相较这些郡王们算是最出众了,自然这种赛马的玩乐不能少了他。
只怕又是李隆基挑的话头。
我想到此处,只觉得累。
又去看碧空如洗,不愿再去看什么赛马。
&1dquo;县主。”身侧忽然有人唤了声,是宜平。我回头看:&1dquo;这两年,过得好吗?”她走近了,想要行礼,被我一把拉住胳膊,让她也靠在了树边:&1dquo;行礼还没行够吗?随便些,也不要再叫我县主了。”她嗯了声:&1dquo;郡王待&he11ip;&he11ip;你真是好。”
我不愿再用自己的事,再扰乱她的心qíng,只淡淡地嗯了声:&1dquo;他自幼都待我不错,你是知道的。”她又道:&1dquo;寿net郡王&he11ip;&he11ip;”我怔了下,看她:&1dquo;你怎么提到他?”宜平自我赐婚起,便被送到了李成义那处,按理说应该不清楚我和李成器的事才对。
她没有犹豫,只轻声道:&1dquo;是李重俊一日酒醉,提起的,问我当初是否知道此事,我初听着也吓了一跳,只说不知,后来细想起来,却觉得后怕,”她神色添了些愧疚,又道,&1dquo;只是没有任何机会传话给你。”
若是李重俊&he11ip;&he11ip;婉儿,或是仙蕙倒都有可能。
我无畏地笑了笑:&1dquo;这件事,皇祖母都清楚,早已过去了。”即便是天下皆知又如何?早已不重要了。我看了看她,才道:&1dquo;记得当初我曾说过,不要再留意这些,好好跟着李重俊,是恩宠或是冷淡,只要平安过完后半生,就已经是福气了。”
她沉默着,忽然将头搭在我肩膀上,很小的一个动作,我却像是被压了千斤重,她的怨、恨、不甘、还有不舍都尽数涌出,不用说,便已清晰可见。
就这样相对良久,赛马的众人像是折返回来。我看李隆基在艳阳下的笑脸,晃目的摄人,约莫猜到他是胜了。他下了马,似乎是在询问什么,忽然就向我这处看来,估计真是在找我。
我低声对宜平道:&1dquo;回去吧。”她这才直了身子,行礼告退,临走才终于道:&1dquo;日后县主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宜平定会全力以赴。”
我摇头:&1dquo;去吧。”
傻丫头,你无权无势,若当真有用得到的地方,岂不就是推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