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的手顿住了,厨房里只有滋滋的烤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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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吃醋都意识不到的两个小笨蛋
六年
“我也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
半晌,白叶终于说,“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做过饭了。”
阿栀说完那句话他就后悔了,但是他听见白叶这样悲伤的语气,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冷哼一声道:“alpha就是这样的,你上赶着去伺候他的时候他才不会当回事,等你哪天不伺候他了,说不定他又会屁颠屁颠地找回来。”
白叶抿着唇,用勺子将融化的黄油往牛肉上面浇,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但是阿栀并不放过他,“要是陈遇泽真的回来找你了,你肯定马上就跟他回去了。我说你还不如晾一晾他,在外面多待几天,说不定他还真的就着急了呢?”
安慰的话太过虚假就成了讽刺,白叶在梦色待了快一个月了,不来找他是因为陈遇泽真的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是根本不关心在哪里呢?无论是哪个理由都和alpha可能会为他着急这个结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阿栀见他不说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重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三番两次在oga面前口不择言。
白叶将做好的牛排盛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摆好刀叉,直到两个人都坐下来,他才好像倾诉一般开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会保护我,陪伴我,安慰我,让我觉得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阿栀坐在他对面,才看见oga红红的眼睛里已经包了一层水。白叶想伸手给自己擦掉,才发现手上没有东西,纠结了一番准备蹭到手背上的时候突然被遮住,下意识闭上眼,皮肤上传来丝质的触感,眼角溢出的泪便被缓缓带走了。
白叶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愣神,阿栀帮他把脸也擦了擦,“咳……是干净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用纸巾。”
他不知道为啥说完这句话白叶哭得更厉害了,手足无措地将手帕塞到他手上,“我不碰你,你自己来。”
白叶将手帕捏在手里,哽咽这说:“谢谢……我有点儿泪失禁,经常用纸巾擦,会破皮……”
“他刚开始也会这样,帮我擦眼泪,后来就嫌弃我总是哭……”
阿栀一听这话,立马将手帕拿过来又给人擦了起来,“哭怎么了,谁不会有哭的时候?就是他混蛋。”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坐到了同一边,阿栀发现自己和oga的距离,已经能看得清对方一根一根带着湿意的睫毛。那种从指尖翻出来的痒意又出现了,他下意识拉开距离,“他对你不好,你还这么离不开他,他是救过你的命吗?”
“对啊。”
白叶沙哑着回答道。
“他真的救过你的命啊?”
白叶点点头,“嗯。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白叶想了想,“高二的时候,六年了。”
“你们结婚多久了?”
“五年。”
“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就跟他结婚了?”
白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是当时的确以为他会这样保护我一辈子,才选择和他结婚的。”
阿栀叹了口气,“所以因为他真的救过你的命,你就心甘情愿要赔上一辈子。”
邀约
阿栀又说:“没想到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我一直以为你跟我差不多。”
白叶:“你多大?”
阿栀:“23。”
白叶:“……那的确差不多。我和你同岁。”
阿栀大吃一惊,“你才23?不对吧,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22,21,20,19……那岂不是你18岁就结婚了!”
白叶有些羞赧,他的确是刚成年就和alpha结婚了,那时候甚至差点没完成高中的学业。“我高二认识的他呀,高中毕业我们就结婚了。”
阿栀:“这样啊……”
他抬眼看了看白叶,刚哭过的脸水嫩嫩的,十七八岁的小oga,那得嫩成什么样,一掐就能出水吧……
白叶被看得不好意思,“你也觉得太早了吧,但是当时没有办法……”
他没往下说下去,当年的事情太过不堪,即使和alpha结婚这么多年,他也没法释怀,那些污言秽语、诋毁谩骂,现在一想起来就好像还萦绕在耳边,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休学、结婚,外人看起来很草率的婚姻,实际上是他当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婚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办法出门。如果不是alpha站出来,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面对那些难堪的一切……
阿栀看白叶又沉默下去,没有继续追问,故作不在意地说:“那他是你初恋咯。”
白叶闻言愣了一下,他和陈遇泽之间算是恋爱过吗?
…………
吃完了饭,白叶看着阿栀在厨房收拾的背影,突然说他要回去了。
阿栀的动作顿住,“你不打算等他了?”
“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再等下去没有意义。我本来想……想说服你和他分手,然后再劝他回心转意……”
阿栀回过头来,“然而你现在发现,我跟他断不断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白叶有些难堪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阿栀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你以前没见过我们这样的人也正常。”
一种单纯靠出卖身体为生的人,白叶把他当小三,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没有客人会将感情放在他们这种人身上。也许陈遇泽真的愿意痛改前非,变回那个能让小oga安心的alpha,也不失为一种好结果。正好他可以借此放一次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