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的日子,变成一地鸡毛,也无人关心。
夜晚,寒霜高挂枝头。
这是年尾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
邱枝意今日也换了身艳色的衣裳,坐在矮木榻旁,吃了晚饭正犯迷糊呢。
“又赢了大兄,多谢相让。”
傅昱之松了松手腕,看着棋局,难掩眼底的喜色。
他一
转头,正好看到女娘一手撑着下颚,身侧的国公夫人低头喝茶,好和谐的场景。
“哪里是我相让,分明是你棋艺了得,我一直都未是你的对手。”
听得话中意,傅昱之只是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大兄离家多时,棋艺退步也是可能,不如让阿父领会领会,也叫我喝口茶。”
申国公笑着坐下,他早就看的意犹未尽。
“找点东西给滔滔披上,虽说屋子里暖和,也别凉着。”
国公夫人吩咐完赵妈妈,回头就看到走过来的郎君。
越过他,才发现与傅循之下棋的人已经换成了申国公。
倒也没多稀奇,从前父子三人也是如此。
“怎么换你阿父了,该不会是你输了大郎吧。”
傅昱之浅笑:“阿母怎知不是我赢了大兄。”
国公夫人笑着将茶盏推了过去,就听他又说道:“大兄离府两载,阿父有话叮嘱大兄,我在旁边难免有些话让我听了,大兄作为长兄,怕是容易抹不开颜面。”
“倒也是,大郎才回京,想来国公爷也有好多话要嘱咐的。”
国公夫人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异色。
当年她与申国公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也都知道结亲,是对两家有益。
好在申国公并非好色之人,成婚第二载,她才知道傅循之的生母其实是申国公的通房。
做主给了姨娘的名分,因是老太君拨来的,上报官府,只能做良
妾。
只是申国公说什么也不进那姨娘的院子,要等主母诞下嫡子后。
同年她确实有了身子,大夫说是个男胎。
夫妻之间本就相敬如宾,国公夫人也就让申国公去找那姨娘,只一晚就有了身子,于是有了傅循之。
按辈分长子另有其人,应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刚满月赶上京中时疫,高热之下早夭。
稚子早夭,视作不详。
申国公却不肯随意安葬,族人无法反驳,只得退而求其次,称稚子早夭不得上族谱。
申国公不愿,认为是自己的亲子,不该如此。
可族人将规矩看的比天重,还是江氏不忍,同她说起,她才知道申国公独自面对族人的为难。
依稀记得,她那日拖着病体与申国公一同,最终让长子好好下葬,换来的被划出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