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玩的,”
姜青禾笑?道,又给拆了,认真选了红色、浅黄和没染色的白,浅黄单独一根,红白一起,三根对折。
苗阿婆也停了搅料的动作,拉了把凳子凑过去看她编,初时也不觉得有多稀奇,直到姜青禾拉紧了绳线,一朵红色小花乍然出现,包裹着白色的花芯。
“嚯,这咋来的,”
苗阿婆很是震惊,她在?镇上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款式。
姜青禾又放慢动作给她编了个,熟练的话?一会儿就能编完一串,没有连接的断口,一朵又一朵小花串成了手链。
“俺可不舍得带,多漂亮啊,”
苗阿婆喃喃。
“带呗,坏了再?给婶你编,”
姜青禾拉进凳子,她又新起了绳来编。
手上动作没停,她低着头编绳,微微侧头跟苗阿婆说:“婶,你说我教湾里人?编绳咋样?她们编完按五条绳一个钱收进来,再?卖出去。”
“这是你自个儿的本事,你真愿意教给她们?”
苗阿婆沉思了会儿问。
姜青禾摇摇头,“这也不算我的看家本事,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能教就教,想?着叫大伙也赚点钱。”
苗阿婆叹口气,“你教了她们,有些人?可不会念着你的好。”
“我也不是为着叫大伙念我的好,一个人?一双手能编多少,编多些卖出去也多,”
姜青禾笑?了笑?,“我也想?告诉她们,染了色的线也可以不织成褐布,能做成别的,就算她们不染,那就收她们的毛线自己染,再?卖出去。”
苗阿婆没有阻拦她,而?是说:“等土长她们来再?商量商量。”
可土长和宋大花几个一瞧到编得这样细致的绳串,人?家肯教,哪有不应的理。
当天晌午就挨家挨户支会声,今天地里活早点歇,男女老?少都来拿着凳来村口,有事要说。
不年不节还赶农忙边上的事情,搞得大伙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但也早早歇了工,小孩拿着矮凳,大人?搬了长凳,要不椅子慢悠悠走来。
女人?们最近可有得聊,刚找地坐下,屁股挨着凳就指指别人?衣裳上的红花,“咋想?的,真艳,俺回去拿了那灰衣裳,你给俺也做朵花呗。”
“这有啥,你瞅瞅小凤那,她用皮胶黏了朵红花,粘那筷子上充那发簪。”
“你可别说,瞧着还怪好看的,俺等会儿去问问咋做的。”
说到兴头上又放声大笑?,叫那群抽着烟的汉子不解,直说她们都疯了头。
直到土长踩在?凳子上时,大伙全都住了嘴,仰头瞧她。
“今儿个叫大伙来,不为别的,说说染坊的事。老?有人?说,俺们山毛子穿点黑唧唧的色就成了,要啥艳的,下地做活又不耐脏,做啥费钱。”
“俺呸!”
土长站在?椅子上,气势半点不减,“啥山毛子就不能穿翠了,一年到头那灰不溜秋的。你们瞅瞅对面草场的蒙人?,穿的绿缨缨,红当当的多好。少给俺说些没味味子的话?。”
“不过,晚些等打了槐米,也给男的染些能穿的色,省得追着问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