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50块钱玻璃费,我究竟要怎么搞到手呢?
眼看着一星期的最终期限马上就要来到,而许嘉年砸破存钱罐,掏空了自己每一件衣服的口袋,拖完了家里地板的每一寸角落,也只收集到二十一块钱,距离五十块钱整整有二十九块钱的空缺,他不免垂头丧气,深感故事说中说的没错,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要不然……我就实话实说?最多被再打一顿……
卧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自从上次许妈妈冲进来将许嘉年的卧室席卷一空之后,许嘉年只要在房间里,必然关门。
他趴在床上,下巴顶着枕头,呆呆看床头的花纹,不想回应敲门声。
但敲门的人压根没有领会到屋子主人的内心情况,敷衍地敲响两下之后,立刻扭动门把,将门向里推了一条挺宽的缝。
紧接着,胖乎乎的身体敏捷地挤了进来,用脚后跟再关上门,对许嘉年说:“许嘉年,周末和不和我一起去游戏厅玩?”
原来敲门的是错错。
许嘉年兴致缺缺:“零用钱不够,我爸妈已经不给我零用钱了。”
盛薰书指出:“我上次看见你有二十一块钱。”
许嘉年拒绝:“那可是我的救命钱。”
盛薰书不以为然:“什么救命不救命,走走走,和我一起去,我们去玩街头霸王,十二个角色互相打斗,我最喜欢春丽了,嘭嘭嘭,叮——咚咚咚,砰!”
说话之间,盛薰书已经在卧室里摆起了春丽打斗的姿势,喝喝呼哈地手舞足蹈起来。
卧室的风被盛薰书带着一阵一阵扑到床头,让许嘉年再度升起某种程度上的忧虑: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吃饭了很久,但为什么压根没长几斤,还是让错错专美于前?
他想了半天,也只能说服自己:算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盛薰书打完一套春丽拳,立定,从兜里摸出一张老人头,贼兮兮对许嘉年说:“你看我带了什么?这是我从压岁钱里头摸出来的。每年拿到压岁钱,我都不让他们存银行,就让他们放在家里,至于他们藏在家里哪里,我早就摸清楚了,哈哈哈——”
许嘉年眼睛都亮起来了:“错错,我的错错!借我二十九块钱!”
盛薰书毫不犹豫:“没门,这钱是我周末要玩游戏和吃零食用的!”
许嘉年:“就借我几天!”
盛薰书精明着呢:“你之前不还说你爸妈都不给你零用钱了吗?几天时间你怎么还我?何况我周末就要用!”
“借我!”
许嘉年扑上前去。
“不借不借就是不借!”
盛薰书也扑上前去!
战斗都还没有能坚持三分钟,毫无悬念分出胜负,许嘉年屈辱地被敌人压在了身下,无法动弹。
他举白旗投降,表示周末一定和盛薰书一起去玩,并且不再向盛薰书借钱,实则心中发狠:哼,错错,你给我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比你还强还壮!
游戏厅距离许嘉年的家里也不算太远,大概二十分钟路程,开在一条巷子里头,门脸并不大,大概两个家庭客厅合并那么宽,从敞开的玻璃门进去,许多台大大小小的机器靠墙排列,有投篮机,跳舞毯,打地鼠,摩托车比赛,以及最受欢迎街头霸王游戏机!
盛薰书拉着许嘉年在人群里左弯右绕,很快占到一台机子,选了街头霸王中的春丽,问许嘉年:“来打一盘?”
许嘉年还没玩过这个游戏,谨慎摇头。
盛薰书不以为意,许嘉年不玩,很快有另一个人上来玩,对方选择了隆,一个穿白色道袍的日本武士。
两人开局。
许嘉年游戏厅中其他没有游戏币的孩子一起站在一旁观察。
他先看屏幕中游戏角色的行动,接着再对照对战者按键步骤,有时候还问问身旁的人,很快就将游戏的玩法和大招的顺序全记在了心里。
盛薰书打了好久,有输有赢,赢多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