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怒号,骤雨如箭,yin暗的天空中不时电闪雷鸣,照亮这一方天地。雨点在拍打在大地上,溅起半尺多高的雾气一层。使得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朦胧混沌的境地,如同天堂,如同地狱。
一队人马在风雨中前行,剑剑蓑衣将骏马上的大汉包裹得严实。二十余匹骏马之后,是一辆马车,双马并行。马车雕饰简单甚至没有任何装饰,却不失皇族的贵气。
赶车的人,也是一名身材健硕的汉子,蓑衣挡去了他身上穿着的禁军侍卫的官府。他额角太阳穴处微微鼓突,稳稳地坐在车辕上,左手执鞭,右手挽绳,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前方,四周的一动一静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马车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赶车的大汉一扯缰绳,侧头颔,恭敬地朝着马车内的人问道:“太子爷,是否回程,今夜定是赶不到下个镇子了。”
“赶路!”
马车内的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沙哑地吐出两个字,语气之间掺杂着不满,“岭江堤坝yu决,你倒是问问它能不能等?”
原来,马车之中的人,便是当朝太子傅少晨。
而今连ri的暴雨侵袭岭江一带,岭江堤坝年久失修,面临决堤的危险,导致岭江一带人心惶惶。傅少晨连ri赶路,便是为了赶在决堤之前,赶赴岭江主持大局。然而连ri奔波,气候变化异常,不仅傅少晨,就连部分随行的禁军侍卫,也染上了风寒。
赶车的大汉不再言语,左臂猛然一挥,马鞭在空中抽出一记响声,拉着马车的两匹骏马同时奔跑起来。前面的二十余人纷纷让道,紧随其后。
刚刚走出几里地,一只死虎的尸体滚落山坡,恰好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马儿受惊,前蹄腾起,几乎将马车都掀翻了去。然赶车的汉子只是稍作惊讶,迅恢复镇静。甩掉马鞭,立于车辕之上,双臂叫力将两匹烈马稳住。
“生何事?”
傅少晨的声音颇为镇定,没有丝毫惊慌。
“太子爷,一头死虎拦了去路。”
听闻侍卫的回答,傅少晨用手中折扇挑起车内帘子,恰巧看到山坡之上的两个人。
那个身着银衣的人,他自然认识——裴逸轩。
从肩上的伤看来,裴逸轩想必伤得极重;而另一人则是一名女子,右臂上粉sè衣物也早已被血迹染得鲜红。
即便在这骤雨之中,那股血的味道亦是浓重。
看见裴逸轩持十字星剑刺向粉衣女子,鬼使神差地,傅少晨将手中折扇朝着那柄十字星剑甩了过去,厉声道:“救人!”
生怕折扇快不过那把剑,傅少晨这一扔,倾尽全力。
索xing,折扇是勉强挡去了十字星剑这一击,却粉身碎骨地摔落在地。
二十余个大汉听闻命令,一致抬手拍在马背之上,借势腾入半空,抢身而去。眨眼片刻之间,大汉们将银衣人围在其中,其中一人以身护住了已是摇摇yu坠的粉衣女子。
由于蓑衣碍事,大汉们在拔剑之时均已纷纷将蓑衣脱去,留在马背之上。如此一来,粉衣女子只看一眼便知晓这些人的身份——朝廷禁卫军。
粉衣女子惊讶的神sè尚未褪去,马车车门开了,傅少晨缓缓走下,赶马的禁军侍卫撑伞立在男子身后。
“将她带过来。”
傅少晨接过伞,对身侧的侍卫说道。
“啊!”
“啊!”
傅少晨话音刚落,裴逸轩疯狂挥剑,片刻之间已卸去两名禁军侍卫的右臂。两声惊呼让林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傅少晨颦眉,看着裴逸轩的动作,竟心下微微一颤,面上余留震惊之sè,然怒意更盛,:这次随行的侍卫,都是禁卫军中一等一的高手,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裴逸轩卸去手臂……竟无还击的余地么?裴逸轩,你是疯了吧?看在谭珏的面子上,已经饶过你一次,你却盗走谭老元帅的尸骨,以怨报德!这次休想再留下xing命!
众侍卫皆是训练有素,通通都是高手。却也惊叹眼前银衣人这身手诡异可怕。即便他们都能保持镇定,却不免风声鹤唳,心下不安。裴逸轩竟微微侧身,众侍卫皆提剑备战。